摘要：文學創(chuàng)作和文學評論是一項既嚴肅又專業(yè)的工作，不僅需要有生活的積淀，有相關文學藝術的修養(yǎng)，更重要的還要有處理觀照生活的先進的價值觀和感情投向。這是文學創(chuàng)作和文學評論的基本要素。那么，既然文學作為人學，就有著古今中外說不盡的“生、死、情、愛” 四大永恒的話題。在反映人的方方面面中，情愛問題及相互間的關系勢必是重要的視點和題材。如何把捏情愛間關系的生活真實與藝術真實的統(tǒng)一，就成為小說創(chuàng)作的義理所在。本文所分析的長篇小說《迷局》在這個問題上就有著文本故事構(gòu)架、情愛觀認知、價值取向坐標錯位的諸多缺陷，說給文學創(chuàng)作和文學評論的同學們，以便在從事小說構(gòu)架的創(chuàng)作中和文學評論的切入上能有一個正確的文學路徑。
關鍵詞：小說案例;文學創(chuàng)作;文學評論;路徑認知
某長篇小說題為《迷局》，2015年1月出版，市場銷量看好，各路媒體都給予了不同報道，稱為“直擊文藝青年情感軟肋的世情小說”、“青春版《廢都》”等等。 但筆者認為，當下文化生態(tài)經(jīng)典閱讀淡下，而媚俗讀本在上升。一部作品并非以市場銷量定高下，在很大程度上，往往銷量高者，多為大眾俗流類讀本。那么，利欲圖謀寫作，還是雅潔正氣寫作，就成為一個作家價值取向的重要選擇。 在這種雅俗兼雜斑駁的文化背景下，文學境況是悲哀的。知識論斤秤，人人稱作家，個個是專家，頭銜充斥，名人爆棚，文字的過剩泛濫、貶值便成為了自然。寫作、制造文字就成了一些行業(yè)人士躋身社會，獲取榮譽，提升身價砝碼，游走行業(yè)內(nèi)外的一種可用介質(zhì)工具。于是，書籍成山，作品似海，一片所謂創(chuàng)造知識的盛世繁華覆蓋著社會的每一個角落，使人迷亂。昔日真正經(jīng)世知識的認知稀薄了，經(jīng)典作品的傳揚承續(xù)被遮蔽了，而謀財?shù)�，票房的，好玩的卻上架了，張揚了。這就是當下文化生態(tài)的普遍現(xiàn)狀。
《迷局》：一個華麗俗流故事的敘事
因其舊時“引車賣漿者的瑣屑之言”， 故古來小說不為文，登不得大雅之堂，終未能稱之大說。而正是這一被廟堂所不嗤的特點，卻贏得了坊間的青睞。于是，編織故事，營造波瀾，巧言敘事就成了小說的基本文本要素和應有的文體魅力，以至于形成了后來通俗小說的強大文學潮流。但是，作為今之已日臻完善豐富的小說文本構(gòu)架，正如英國敘事小說的理論開創(chuàng)者笛福所言，“一是真實性，二是道德化，不管他講的故事如何，他的目的都是為了教化讀者。”[1](p15) 這一點與中國文學“文以載道”“詩言志”的文學理論規(guī)義是相通的。
當然，小說《迷局》雖并非通俗小說，但卻有著類似的故事編織、情愛描寫，以及敘述語言媚婉可讀等等的通俗元素。的確，作者富有文學敘事的才能，將一位初入社會，進入文學場的青年的人生經(jīng)歷編織的如此曲折有致。主人公秦風，一介出自大山深處的書生，懵懵懂懂闖入大都，職場巧遇或者說艷遇陳美美、柳葉、王虹、高媛媛四位美幻絕倫女性，且與四人周旋并有肌膚之合、生子雙雙，更有與同鄉(xiāng)荷花、自家保姆的潛意識性動，及一寡婦再婚謀面的出入，以及單位數(shù)名青年女子的追逐示愛等等。這里，不說其故事的生活真實性、藝術真實性幾何，單就一男多女的情愛、性愛廝磨與糾纏敘事就有著巨大的商業(yè)賣點的放量元素。書名《迷局》之拆迷誘惑力、好奇性更會誘發(fā)產(chǎn)生出幾多受眾之閱讀期待和商業(yè)效應。這些使我想起了90年代中葉商品化大潮，文學營銷策略時代出現(xiàn)的諸多艷俗包裝小說《有了快感你就喊》、《大浴女》、《拯救乳房》、《豐乳肥臀》、《夜幕下的寶貝》等等作品。而《迷局》產(chǎn)生的2015年代文化背景，已不再是文學媚俗非常的那個時代，這不能不是筆者在欣賞作者故事構(gòu)架的美妙才能之外，多少有些遺憾和不解了。
小說作者的文字駕馭功力較好，尤為體現(xiàn)在小說人物的描寫上，有著細膩、飽滿、靈動的色彩感。如描寫已婚少婦陳美美，“二十七八，年輕漂亮，一頭披肩秀發(fā)無風自揚，她的身材很苗條，纖細的腰肢僅可一掬。”“那只纖細白嫩的手，精致、光潔、性感”。還有那彎腰掃地時的“渾圓微翹的屁股”，等等。[2](p1)寫另個年輕女性王虹，“瘦高個，身材至少在一米七以上，上身穿一件白色T恤，胸部微微高聳，下身穿一條白色超短裙，雙臂渾圓而優(yōu)美，兩條玉腿白嫩可人，就像那新挖的蓮藕，臀部因為裙子小了點而顯得異常突出飽滿。”“她優(yōu)美的身段，會說話的眼睛，臉龐都不知怎么形容，總之叫人過目不忘，情不自禁想多看幾眼，把她裝進自己的心里。好像被一個超強力的磁場吸住了。”“這個女人人間少有，一定是一尊女神，或者是一位令天下所有男人瘋狂女人嫉妒超凡脫俗的影視明星。”[3](p57)這里，兩位女性的用墨各有輕重，饒有風情，既有其基本共性特征的描寫，又有其氣質(zhì)風韻靈動個質(zhì)的刻畫。而寫未婚青年女子柳葉時則又有不同，“瘦瘦的身材，上穿一件牛仔衣，下穿一條健美褲，渾身線條優(yōu)雅迷人，涂著淡淡的口紅，胸部圓潤高聳，彎彎的眉毛下一雙大眼睛含著無限的深情，似乎要訴說什么。”“這是個非常迷人的小美人”。 [4](p23)突出了肌肉的健美，青春的迷人，情感的飽滿。還有荷花、保姆、媒妁親的小梅、朋友介紹的寡婦，以及單位的多位女性同事的描寫，其風姿的多樣，情態(tài)的多型，文字的多彩，用墨的多寡，感情程度的不同等等，無不反映出作者駕馭小說人物形象化描寫文字的應有能力，以及女性角色肖像描寫勾勒的優(yōu)長。不僅如此，更有一男四女間(秦風、陳美美、柳葉、王虹、高媛媛)多種、多態(tài)、多姿、多勢、多氛圍的性愛場面的細膩描繪，這些熱烈酣暢的傾情文字，都無疑給受眾帶來了閱讀的愉悅及心理和生理的快感。
一般說，華麗俗流小說的成功，離不開兩個要素的描寫。一是都市，一是女人。女人是都市的內(nèi)囊，都市是女人的外衣;女人只有在都市的包裝下方顯其華麗妙曼，而都市因女人的存在，更有其流光異采之盡顯�？梢哉f，作為在都市文化界浸泡了多年的作家田沖，其逆境中的風雨滄桑，其順境中的愜意得之都曾有過親歷性的感知和體悟。所以構(gòu)架此類情愛故事，性愛艷遇的藝術生活也就順理成章，且能將主人公置于都市、女人、事業(yè)、愛情、婚姻的維度中去描寫，去敘事，其受眾的概率，商業(yè)價值的獲得自然就多多。這一點，不得不說作者在構(gòu)架故事預設中的敏感和聰慧，在商業(yè)價值投向上的預測和先知。華麗俗流小說的成功，這是一條可鑒的經(jīng)驗。作家陳忠實這樣評點說“激情飽滿且圓融豐盈”，[5]批評家肖云儒稱為“情節(jié)迷離，情事糾纏”，[6]作家方英文認為“行文激情，閱讀起來很愉快”。 [7]不錯，這些看似高評的話語，對《迷局》這部華麗俗流小說而言很是貼切適合的，也可見作者駕馭文字，編織故事之技術層面的可鑒之處。（未完 ）
文學院 馮肖華教授 |
大校網(wǎng)站
聯(lián)系我們
公安機關備案號：61011602000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