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起遺落的身子,踏上南下的列車,我來到燈光異常明亮的城市,開始我尋夢的飛翔。
漂泊于喧囂的城市,我像一只飛鳥,孤獨而疲憊的目光,穿透城市冰冷而呆板的窗欞,打撈落日后的悲壯。誰認識我孤獨的背影?誰理解我哭泣后的沉默?
一個人掙扎似的追逐,曾千百回安慰自己:前面的腳印是另一種形式的開始;刀的余香,會從時光深處飄來。當時的自己多想給河水以青春的天空,給生命以生生相息;多想把自己交給一種美妙的語境,于心壁上刻下“生命的渴望,無悔者追求”的字樣。然而,當記憶的潮水過去,我卻在城市與城市之間失去了選擇,迷失了方向。直到一天陽光把玻璃燒紅,才知道自己盲目的追逐換來的卻是一生的辛酸和沉重。心,冷若冰霜;哭泣,容忍所有飛翔的闃滅。
風塵仆仆的跋涉,收不回夕陽里的故事。流浪的日子里,一些典當?shù)撵`魂,租賃的肉體,用放蕩掩埋痛楚,用肉體背叛心靈。這,讓世人看了不知是愛還是恨的一群使城市的夜變得更黑更濃。記憶里,那鮮活的花朵,燈影迷離般的雨聲,圓滿浪漫的生活也無外乎是一些潦草的寫意。惟有青色的夜晚,淚水流到枕邊的聲音卻是那么讓人感動。
夜市的囂聲已逐漸清冷,寂寥停泊于夜的深處。每每這時,我便會倚窗凝望。窗外是固定的風景,天空沒有一只飛鳥,笑在這時也變得異常的昂貴。我的心,我的心將托付給誰?手指捉不住失落的聲音,我想遠離這城市的喧囂。
冷冷的月光下,燈光千里,簇擁著一片城樓,我逃亡的靈魂卻得不到最初想象的安撫。人,是因為苦于心為形的淡泊,才渴望境由心設的逃亡;還是因為泥土滲透了可怕的鮮血,又企盼掙扎世俗的喧囂?燈光的穿越喚醒了瞎子阿炳般的夜,可我卻無法返回從前,留住多菊的宋朝,于祥和中激浪飛舟。
都說嬰兒是新鮮的大陽,為何成年的大陽只剩下碎片?面對生活,我們的確應當適度回溯或遐想些什么。畢竟,啼血的小詩,換不回斷魂的酒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