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口紅。”
我急忙把口紅遞過去,妻得意洋洋地在嘴唇上來回抹上幾層,再遞給我,一身清爽。我說,你的口袋是干什么用的?放一管口紅費(fèi)事嗎?
妻說,女孩子家褲子口袋里一點東西都不能放的,突出來不好看。
我說,那就帶包吧,你看哪個女當(dāng)家的不隨身帶個包?
妻說我才不要當(dāng)家呢,太累!還振振有詞地說什么反正你不嫌口袋里裝東西,我又不嫌你口袋突出來不好看,這不挺好嘛。我說,我都成你保姆了。你也揀時候問我要口紅吶,老是在我開車的時候要,害得我手忙腳亂,出了事你負(fù)責(zé)?
妻說,好吧,好吧,以后我自己帶,不問你要就是。可是不久妻依然是粗心大意找不著口紅,依然得說,老公,口紅。
為了糾正妻丟三落四的毛病,我煞費(fèi)苦心。原來出差到某城必逛書店的我,一改初衷,竟然不顧男人的尊嚴(yán),理直氣壯地逛起了女性飾品店。終于,在某城出差時給妻買回了一管帶小套子的口紅,可以系在腰帶上當(dāng)小飾物,我如獲至寶。妻開始圖個新鮮,成天將它系在腰上像兔子一樣地跑來跑去,時不時拿出來用,嘴巴涂得像是長期油水過剩的樣子。
可是褲子總得換吶,小飾物解來解去很麻煩,真是好景不長,在某次洗衣機(jī)清洗之后,口紅與小套子均不知所蹤。但妻也樂得恢復(fù)了往日大呼小叫的權(quán)力,在朋友聚會的時候不顧他人耳目對著我嚷嚷著,老公,口紅!
一朋友說,喲,老婆的口紅你也得保管吶?要不要放粉餅,鏡子什么的?另一朋友說,這算什么,沒生孩子吧,生了孩子你那里就得改放尿布了。我說,你們知道什么叫天下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就是這樣難養(yǎng)法。唉!三個男人似乎找到了共鳴,齊聲哀嘆,仿佛一副在家很沒地位的樣子。
為了再次對付妻隨時隨地找不著口紅的習(xí)慣,我又生一計,下決心給妻買了N根口紅,一個房間放一管,我的車?yán)镆卜帕艘还。我說,這樣即使我不在,你也能隨時找到口紅。
時間一天天過去,口紅仍然在不定期地莫名失蹤。有時候妻一臉的無奈,對著我直納悶呀,就這么點大的地方,那東西能丟哪去呢?找不著的時候,依舊是去找我要。
“老公,口紅!”
“怎么又找不著口紅了?”我依舊在看我的報紙,手不自覺地伸進(jìn)口袋,摸出一管口紅。
“為什么放在你口袋里的口紅怎么都不會掉呢?”
“因為你要啊,我再丟了找誰去……”
我的話還沒落地,妻就“咯咯”直笑,一臉的心滿意足。搖頭之際,我不禁暗自思紂。
日常生活中我們總能聽到糊涂老婆貼心老公,或是糊涂老公貼心老婆的故事。每個家庭體會的幸福也許不盡相同。我的一個朋友有蹬被子的習(xí)慣,她告訴我說,婚前的時候老公問她有沒有需要他做的事情?
朋友就說記得給她蓋蓋被子。后來每天晚上老公夜起的時候總會習(xí)慣性地給她蓋好被子。至今這位朋友仍如數(shù)家珍般訴說著這個細(xì)節(jié)。
還有一個朋友,說他很后悔沒抓住的一段感情,因為當(dāng)時他覺得缺了點想象中的激情,而且那個女孩走哪兒都愛拉著他的手,讓他有些煩。直到某一天他翻到那個女孩送給他的一張相片,反面寫著:能否執(zhí)子之手,共度余生?朋友悵然若失。
幸福的起點是激情,終點卻是平凡。
少男少女希望對方美麗闊綽,多才多情,可回頭看看我們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他們不乞求別的,就是平安,健康。那就是他們的幸福。
幸福是個小東西,在抹口紅時可以蹦出來,蓋被子時可以蹦出來,牽手時也可以蹦出來,體會到了,你就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