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游故鄉(xiā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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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雨辰

近日總有人說起你的命運，我好惱，想你是生我養(yǎng)我的地方啊，你的每一片土地我都一一覽于眼，也嘗試一一踏尋，可為了發(fā)展，你的去留已成定局，悲乎！
我看著你的河流，清澈的泥沙，幾乎每一塊角落，我都曾嬉戲，喝過不少淡淡甜甜，時又嗆鼻的水。后來，廠里的污水，豬場的豬糞一步步把我逼退，捶衣聲漸漸消退。近些日子，捶衣聲漸又響起，少了些，輕了些。我知道仍有少數(shù)人向你懷里扔死物，我少時也曾干過這檔破事，呼，請原諒。
我看著你的天空，春夏秋冬，該是去掉你的春與冬，聽過你的驚雷，見過你的暈霞，還有書中的火燒云，最常見的烏云與烈日似悲似喜。炊煙漸漸的少了，夜里的燈光漸漸少了，黑夜卻不再可怕。是有了路燈，是有了水泥路，可沒這些的樣子我也記得，也曾玩的開心。
竹葉哪里會常綠?我可曾見它們黃黃的躺倒一地，竹葉中的翠翠鳥于今日在琵琶樹中穿梭，汲取著花中的露水，或是蜜。肥肥的，怪是敏捷。管它春夏秋冬，竹葉落時，雖敗猶美。
吾愛這野草，野火燒不盡是真的，我相信管它多少年后，高樓蓋住了它，只要一撲故鄉(xiāng)的土，就會有它的影子，終有它的模樣，可是，離了這的陽光、雨水，還會是一樣的嗎？
一路行，一路看，一路想。
六年以前經(jīng)常經(jīng)過的一條老巷，聽聞它早就拆了，但真正去過，才發(fā)現(xiàn)，可不是。尋找記憶中朋友的家，在陌生的村莊穿梭，明明與以前沒有什么變化，路還只是修到了那，更臟了，診所房子看上去更銹跡斑斑的，人更少了，只是側(cè)眼看到幾個小孩，真難想，在這樣似乎已經(jīng)喪失了活力的村子里他們該何處覓童趣？
又來到前年釣魚總是路過的村，沒看到那個小學(xué)里讀過幾年書的陌生人，他因為腦子不靈活總被人欺負。那天是看到他站在院子里站著，這么多年過去，他會做些什么呢？我也只是路過。
想著重新走遍那只走了幾次都路，又是不夠的，所以，就繼續(xù)走下去，原以為這路應(yīng)該會形成一個閉環(huán)，但沒想到是斷了。所以又探索了兩個陌生的村子，這里不通，那里一定會通，一個村子怎么可能只有一個路口？一個村子總會有去集市的路的，所以找到那條路就一定又知道怎么回去了。陌生的村子，竟發(fā)現(xiàn)有整的挺好看的魚塘，驚喜的發(fā)現(xiàn)來到了小時候去外婆家要走過的小石橋，樣子沒變，還好，草也沒多少。
再走，又一次來小山里看，小時候經(jīng)常冒煙的山，現(xiàn)在樹仍舊沒多少。思考，這樣的山里，什么樣的動物能夠生存，草根太硬，樹沒多少，但聯(lián)想到旁邊有個小水庫，山的外圍是農(nóng)田，這山可能還真沒有什么。
把所有經(jīng)過的村子，去過的村莊聯(lián)想起來，那一座座座房屋的建設(shè)、里面座椅的擺設(shè)、各種村莊的構(gòu)造、路線，村里人的生活百態(tài)聯(lián)想起來。路上新增幾座墳？有看到幾頭牛？為什么這路還是這個樣子？我與這路相比又變化了什么？一個小生態(tài)系統(tǒng)的條件是什么？多少東西是可以嫁接的？
嘿，知識不夠用，實踐知淺��！于是乎，常常想向太白先生借一碗酒，可是白哥，卻已經(jīng)有證據(jù)證明喝酒不好。唉，想你秀口一吐，便是半個盛唐。我怎能喝這白開水，與你敞懷?也罷，我便獨飲一壺白開水，聊以慰藉我的故鄉(xiāng)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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