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木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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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孟茹

清晨，熹微的陽光從窗簾縫兒溜進(jìn)來，親吻我的臉頰，給人很舒服的感覺。下一秒我在南方各種鳥叫聲中醒了，我揉揉眼睛，緩緩拉開床簾，透過玻璃，尋覓鳥兒的蹤影，一個都沒發(fā)現(xiàn)，都藏的挺好嘛，是不是大清早就一起玩捉迷藏啊。整天磨磨唧唧的，出去散步的時候已經(jīng) 9 點(diǎn)了，不知不覺已經(jīng)走到校園的綠色長廊里了。這里落葉翩翩，我不由得停住了腳步，靜下心來感受落葉之美，樹木之清香。莫名地對樹木情有獨(dú)鐘，落葉闊葉林和常綠闊葉林給人的感覺很不一樣，河南老家那邊多是落葉闊葉林，在老家散步的時候，我喜歡邊走邊踩踢落葉，這讓我覺得自己是靈動的森林小精靈。落葉闊葉林給我的感覺就是，她要將四季分明貫徹到底，每一棵都與其他樹保持距離，高高的，筆直，驕傲而獨(dú)立的姿態(tài)。落在地上的都是缺乏營養(yǎng)、枯死的干黃色狀葉子，而常綠闊葉林，就是不一樣的美了，諸如我現(xiàn)在身處的巧克力色的木制長廊里，這里鋪滿了深淺不一的落葉，她們大部分是那種有點(diǎn)尖尖，有弧度的小落葉，比北方楊樹葉要小得多，顯得很精巧，像大自然創(chuàng)造的藝術(shù)品。走在這里，人仿佛變得都更為清爽，不自覺地停下腳步，人們抬頭看落葉，有的還伸開雙手接落葉小精靈，我在想:還好有地心吸引力，有風(fēng)等各種力的存在，要不然真的像牛頓第一定律那樣，落葉只能呆在樹上一輩子，不得擁抱大地，落葉成泥，反哺大樹，又或者直溜溜的，在空中永不停歇地運(yùn)動，像利劍一樣和鳥兒沖撞打架。還好，落葉可以離開樹枝，在空中，趁風(fēng)在，俏皮地打幾個轉(zhuǎn)，再緩緩變速，像思考該飄往何方，該如何不壓著安靜躺在地上的姐妹們，該如何優(yōu)雅地下落，該如何找個不至于太面對陽光，以至被曬得臉色迅速蠟黃的，小塊兒土地。最后她們像小船一樣在空中劃來劃去，下落，愜意地躺在地上，享受不那么熾烈的陽光，享受著人們的夸獎，享受著少女用輕快的步伐，踢著自己去玩耍的悠然。常綠闊葉林，相對于北方落葉闊葉林，更多見的是相抱而生，以前在北方總在想，“根，緊握在地下，葉，相觸在云里”，是什么樣的狀態(tài)，我怎么沒見過呀，原來是說的這邊的樹，分叉點(diǎn)很低，又布滿青色毛狀植物，顯得很清新溫婉，他們相抱而生，像兄弟姐妹，互相扶持，也便于說悄悄話吧，哈哈。如果說北方的落葉闊葉林，給我的感覺總體是肅穆，用隨季節(jié)抽芽到枯黃，再到光禿的只剩下黑壓壓的鳥窩，來暗示我，要尊重自然規(guī)律，人也會像自然界里的落葉終會凋零，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學(xué)會坦然接受一切無法改變的流逝。但落葉和時光的美，也會在流逝中更完美地呈現(xiàn)。那么南方的常綠闊葉林給我的感覺就是，歲月靜好原來可以那么簡單，人生可以是漫長的，沒有終點(diǎn)的，我們可以像這里的樹葉一樣，四季常青，永遠(yuǎn)朝氣蓬勃，可以逃過心臟的停奏——生命的終結(jié)，也許這是因?yàn)槌＞G闊葉林每次都偷偷滑落，給我一種她永不凋零的錯覺，讓我忘卻了，花有凋零，木有年輪，人有歸期的自然規(guī)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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