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居家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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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孟茹

今天我們隔壁的狗，一只微笑的薩摩耶大白，又來看望我們家的狗子了。有點(diǎn)不同的是，這次還跟來了兩只女兒（嗯，我的理論：長得好看的狗都是母狗）。她們還很小只——淡黃色的皮毛，快速轉(zhuǎn)動著的大眼睛，還有格外引人注意的羽扇般的睫毛，這為使她們看起來極致溫柔加了不少分。和他們雪白膚色的彪悍爸爸截然不同，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們一定是大白跨越了種族，漠視了什么狗界的婆羅門，剎帝利，首陀羅鬼階級，果斷選擇愛情而生下的非純種狗崽兒。
剛開始進(jìn)來的時候他們只是扒開門，后半截圓滾滾的肚子夾在的門和門框中間的縫隙里，只露了顆小腦袋，瑟瑟的探索著我家院子里有什么。待確定院子的主人不像什么兇神惡煞，也沒有其他什么危險后，才悻悻地跟著爸爸進(jìn)來。進(jìn)來之前也沒忘記撇過頭，使個眼色，搖著小尾巴，示意著后面的兄弟姐妹可以放心跟進(jìn)來了。起初，我家的狗子一臉欣喜，或許是朋友的到來讓其狗窩蓬蓽生輝，但沒過幾秒，他就兩腿一攤，伏在地上，輕聲地嗷嗷著，像在暗示：“有朋自遠(yuǎn)方來，樂，甚樂，但俺不是鐵打的狗，餓，餓死了，今天不想玩耍！”動物的世界好像永遠(yuǎn)那么簡單。大概是因?yàn)闆]有人類高級，思維沒有人類復(fù)雜，對他們而言開心就是開心，不開心就是不開心，餓就是餓！不必懂什么人情世故，也不需要像一些人類一樣餓著肚子，也要恭維照顧好一些客人朋友，明明不開心，也還要擠出笑容將就著。
然而，回過頭來看，冒著雨“拖家?guī)Э?rdquo;來我家的大白，似乎毫無去意，而是選擇踱步耐心等待。他帶著他的兩個女兒在我家狗子正前方幾米處的鵝卵石小道上，組著隊(duì)形，有條不紊地一圈一圈地徘徊著，如果不是居家的這段時間見證了他與我家狗子的友誼，單單只從他兩眼微閉凝神，仰頭挺胸，帶著的倆一臉享受的小狗崽踏步的神情判斷，我得出的結(jié)論一定是：這爺仨是有備而來的，醉狗之意不在酒！而在于有助于美容養(yǎng)生的鵝卵石足療！哈哈哈，過了一會兒，我家的狗子好像耐不住了，支愣一下爬起來，用前爪撣撣前爪上的土，奔出門外……當(dāng)然他們仨也緊跟其后。
看著他們歡快而迅速地消失在油菜花過道里的樣子。我做不到像起初那樣只是會心一笑了，我掩面噗嗤地大笑著，因?yàn)樗麄兊漠嬅嫦駱O了小時候我和弟弟等待表哥從書房練完字一起出去玩的迫切模樣。只不過我倆可從沒這么安靜的等待過，一般都是每隔幾分鐘敲一下門，問還有多久。門外我們的嘴巴被要求沉默，但胖嘟嘟的“四只手”搗騰著玩具，發(fā)出各種各樣的聲音：書掉了的“啪嗒”聲，晃動水瓶的“泠泠”聲，玩具雞的“咯咯”聲，還有我們玩嗨時極力抑制卻時有不受控的“哈哈”聲……但我們的結(jié)局大多時候沒有狗子們的友愛，一般都是哥哥突然放下筆，讓弟弟走在前面，我緊跟其后，他的雙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好了，我們可以去玩嘍！”這個時候不要誤以為他真的是要帶我們玩，哈哈，因?yàn)橐话銢]走幾步，一回頭想問玩耍地點(diǎn)，回應(yīng)我們的都是急促而響亮的關(guān)門聲，有時還伴隨著成功“驅(qū)逐敵軍”的喜悅聲，是的，我和弟弟被關(guān)在了院子里，客廳都不能待了。……更有趣的是，這樣類似的當(dāng)，不知中了多少次，后來長大后的我把原因歸結(jié)于：小孩子記性差，不記教訓(xùn)，不記仇，或許這樣彌補(bǔ)覆蓋了我內(nèi)心深處覺得小時候“很笨”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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