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傅天琳老師因病去世的噩耗,十分震驚,甚至夜不能寐,她那種善良的微笑和和藹可親的談吐始終縈繞在腦海,久久不能散去。 感恩有您,傅天琳老師!在我退休定居重慶以后,我們有過多次交往,她把她的善良和親和力布施給重慶不少詩人和全國各地熟悉的友人,在我接觸到的詩人中,沒有不夸她高尚的人品精美的詩歌的,包括個別狂傲之人,提起她都畢恭畢敬地佩服得五體投地,沒有誰對她提出過異議,說明她人格的魅力和真誠的為人處世之道。 傅天琳老師在詩壇的群眾基礎特好,二十世紀八十年代中葉,我在《拉薩晚報》做主管文藝副刊的副主編,根據(jù)四川詩人楊然的建議,開展了“評選中國十大青年詩人”活動,受到詩人們的重視,他們把自己最看好最崇敬最優(yōu)秀的青年詩人名單郵寄給我們。截稿后,根據(jù)得票多少,評出了以下詩人:一、舒婷(福建);二、顧城(貴州);三、北島(北京);四、楊煉(北京);五、傅天琳(四川);六、徐敬亞(深圳);七、江河(北京);八、馬麗華(西藏);九、李鋼(四川);十、王小妮(吉林)和楊牧(新疆)。引起了廣泛好評。時隔不久,《星星》詩刊也搞了類似活動,評選出來的詩人與我們評的基本一樣。那時的傅天琳老師就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后來,她在《拉薩晚報》發(fā)表過一些詩,為我們報紙增光添彩。 到重慶后,我有幸見到了傅天琳老師,她對人很和氣,不做作,沒架子,平易近人,臉上總是掛著永不消逝的微笑,見到她,就像見到了陽光一樣溫馨。她邀請我加入重慶市新詩學會,拉我進入新詩學會微信群,因為這個群人數(shù)太多,無法進去。新詩學會有什么重大活動,她也邀請我去參加。我在《銀河系詩刊》發(fā)了詩,她幫我代領稿費,紅包打來,雖然這家刊物稿費不高,但可以看出傅天琳老師的細心和熱心腸,她作為一個堂堂魯獎獲得者、市作協(xié)的老領導,大詩人,竟然如此細微地關懷一個邊疆回來的詩歌愛好者,真是讓人感動。一次,云南一家刊物讓我組織一點名家作品,我從網上調了幾首傅天琳老師的詩歌,交給她審看。她說那些詩有的是她寫的,有的是人家冒名寫的,不是她的詩。她認真選了一組詩發(fā)來,配上照片、簡歷。她那種一絲不茍的認真勁兒真讓我欽佩! 傅天琳老師是詩歌大家,寫詩特嚴肅認真,斟字酌句,精雕細刻,努力達到無可挑剔的境界。她每每在微信朋友圈或微信平臺發(fā)組詩,都要發(fā)給我看看,我也提不出什么意見,直夸她寫得好,棒,太好了,精粹之作。她這種禮賢下士、尊重他人的品德,在當今社會難得一見。 傅天琳老師對重慶青年詩人的培養(yǎng)和扶持是有目共睹的。她是重慶新詩學會會長,她下邊的副會長、秘書長副秘書長和理事,大多數(shù)是青年詩人。一年一度的重慶市“銀河之星”詩人獎,幾乎是青一色的青年詩人,她發(fā)現(xiàn)了一大批重慶優(yōu)秀作者,并且大膽地啟用他們。這是需要膽識和胸懷的。說實在的,我在和重慶一些詩人(包括縣區(qū)詩人)的交往中,真是沒有人說傅天琳老師的壞話的,都說傅老師好。這在國內詩人群中是罕見的。難怪好多年輕人說傅天琳老師有一大群詩人兒女,她是一位善良讓她像詩一樣美麗的好“媽媽”。金杯銀杯,不如群眾的口碑。“媽媽”這個偉大的名稱是多么難得啊! 好媽媽也不是盡善盡美的,也有青澀不完美的時候,年過九旬的著名詩人梁上泉老師談到傅天琳老師時說:傅天琳在北碚果園的時候,我去過那里,那時她還很小,寫的詩有靈氣,但還青澀,我給她修改修改,他還蠻高興的。梁上泉老師還說:傅天琳不僅人長得漂亮,詩歌也越寫越漂亮。 下邊發(fā)兩首拙作,過去寫的,以資紀念! 傅天琳的果園 從果園里走出來的大詩人傅天琳 帶一群新老詩人走進三沱村果園 她興奮地笑出了滿山詩歌 剪不斷青春艱辛的眼波 金色的搖曳沒讓她消瘦記憶 臍橙一樣的憨實滋潤快樂 我知道,她從來不以美麗為善良 而善良卻讓她像詩一樣美麗 縉云山 三十年前,詩人傅天琳從人間凈土縉云山上下來 三十年后,我從拉薩八瓣蓮花山移居傅天琳的縉云山 循著詩人綠色音符的足跡走進她紅草莓編織的音樂島 在孩子和世界之間,領悟她不落葉的往事 在縉云山,我聞到了她揮汗如雨親手種植的果香 看到了她的檸檬與遠方之歌光輝燦爛的苦難(注) 我知道傅天琳苦其心志磨其筋骨修得佛心 才零距離融合了凡夫跟佛的一念之差 山上色彩繽紛的樹,微風輕拂,如千種樂器同時演奏 澄凈。潔凈。清凈。溫軟。潤澤。安和。隨意。神妙 荷塘蓮花,路旁桂花,異香遠播,四時不散 這人間凈土萬物皆放光明,美妙絕倫,醉我身心 我醉看山下呂進蔣登科教授正傳道授業(yè) 把這極樂世界塑造成心靈純潔思想純正之人 我在山上為他們每天念誦一千聲吉祥如意扎西德勒…… (注):《綠色的音符》《紅草莓》《音樂島》《在孩子和世界之間》《往事不落葉》《檸檬與遠方之歌》均為傅天琳詩集或散文集。 香煙繚繞尼姑庵 市場經濟的沖擊波遍及中國的每一個角落,人們都卷進了這個不可遏止的大潮漩渦之中。當你忙碌一天處于極度疲勞的時候,當你的思維被萬花筒般的世界擾亂而得不到安寧的時候,你是否想到,還有那么一批喇嘛尼姑,在寺廟這塊凈土上潛心修行。他們身在塵世,卻又遠離塵世;他們與蕓蕓眾生隔絕,卻又與蕓蕓眾生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他們在這塊凈土上追求和實現(xiàn)著自己色彩斑斕的愿望和理想。 生活在西藏高原上的藏族人民,是一個幾乎全民信教的民族,特別是農村牧區(qū)的群眾,在農閑牧閑的季節(jié),普遍要到當?shù)厮聫R或上拉薩朝佛轉經。西藏有無數(shù)座神山、圣湖和寺廟,這些地方常年經幡飄揚,香火不斷,誦經聲瑯瑯。各種各樣的宗教佛事活動月月皆有,有些月份平均每星期有一次。 西藏,不愧為“佛國圣地”! 下面說描述的,便是佛國圣地的一個縮影—— 拉薩,一條不寬不窄的古典藏式胡同。 街道上嵌著堅硬無比的石板,胡同的南北兩邊,聳立著半新不舊的平房或一樓一底的經典藏式房屋,小車可以穿胡同而過,大車要過則比較困難。就在這條沒有多大名氣的靠江蘇路北側的胡同里,有一座拉薩著名的尼姑庵。 尼姑庵大門臨街向南而開,與老百姓的住家房門差不多,沒有掛什么門牌,稍不注意,你還以為是一般住家呢。我曾經多次路過這里,但并不知道里邊是佛門圣地,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呢。 一次,我陪北京來的一位寫詩的朋友參觀了這座尼姑庵。 我們從朱紅色的大門進去,初來乍到,一種幽深沉寂的氣氛讓人有些受不了。大門外,市聲喧囂,陽光燦爛,藍天白云,人們匆匆而來,匆匆而去,顯得格外忙碌和緊張。大門里,卻十分安靜,光線弱暗,陰深可怖,就連這里的空氣也充滿了一種清幽浸涼的寒意。 沿著灰暗寬敞的廊道,我們走上二樓,在一間足足有上百平方米的寬大的經堂里,只見酥油燈燈火輝煌,香煙繚繞,尼姑們一排一排整齊地坐在地上,盤著腿,屁股下邊墊著厚厚的草墊或者地毯。尼姑們在酥油燈和電燈交織的光輝里誦經,神情格外專注,似乎對我們的到來沒有任何覺察似的,她們目不斜視,我行我素。悠揚的誦經聲抑揚頓挫,整齊有致,極富音樂感和節(jié)奏感。 一樣的坐勢,一色的服裝,一律的光頭,要不是又尖又亮又清純的女音和白白凈凈的清秀的青春面容,我們還以為這里坐的都是喇嘛呢!酥油燈奇異的清香撲鼻而來,聽不懂的壓抑沉重的誦經聲,時而雄渾,時而鏗鏘,時而低沉,時而優(yōu)雅,這里所籠罩的氣氛格外莊重嚴肅,給人一種圣潔而神秘的感覺。在這種氣氛的渲染下,我們也仿佛進入了忘我的崇高境界。 仔細打量這些尼姑,最小的約莫10來歲,大多數(shù)都年紀輕輕,煥發(fā)著異樣的青春。有的尼姑老練持重,皺紋深深,最大的已年近八旬,她們微垂眼簾,面部表情平靜專注。在悠長的誦經聲中,似乎一顆顆純凈的心靈在今生今世緩緩消褪,而未來的太陽卻燦爛輝煌,光彩照人,普渡眾生。她們都虔誠地相信自己已經找到了一條通往天堂“香巴拉”的捷徑。 尼姑庵是不收文盲的,與任何招工單位一樣,尼姑庵也需要有知識有文化有教養(yǎng)的女性。其中一部分尼姑對塵世,諸如財產、婚姻、生意上的虧盈、爭斗、嫉妒等等,厭煩至極,興趣索然,不屑一顧,她們看破紅塵,便到這里來尋覓屬于自己的那塊清靜的凈土。 梅朵來自藏南,她高中畢業(yè)時18歲,高考落第后,本來就心煩意亂,意志消沉,成天躲在自己的小屋子里悶悶不樂。這時,她最需要的是安慰,而父母卻不懂得女兒內心深處的痛楚,粗暴地把她許給一個偏遠村落的莽漢,看上去那人倒長得壯壯實實,特別憨厚,但卻大字不識半個。梅朵一見就心亂如麻,煩透了,膩瑟死了。違背了父母的心愿,不服從父母的安排,緊接著便是無休無止地爭吵。更可氣的是,父親對她拳腳相加,使從小就在父母愛撫下風平浪靜地花朵般成長起來的梅朵,忍無可忍,她在家里無法呆下去了,一天夜里,她拿了家里200元人民幣,帶上自己的衣物和高考成績通知單,搭車到了拉薩。 父母早上起來,發(fā)現(xiàn)女兒給他們留下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阿爸阿媽:我在家里實在是呆不下去了,我也長大了,我自己出去闖天下,您們就別管我了,我會比在家里生活得更好的。您們保重。女兒。” 梅朵一心一意想進尼姑庵,她找到這里來了,尼姑看她只差3分上高考分數(shù)線,惋惜地說:“差3分,怎么不復讀一年再考呢?” 梅朵說了她的遭遇,不禁淚流滿面,只愿在這塊凈地修身養(yǎng)性,了卻人生。 尼姑庵收下了她。 此刻,梅朵正坐在尼姑群中,專心志致地念經祈佛,沒有任何雜念,比在教室里讀ABCD和演算枯燥無味的數(shù)學公式更入神,更專注,更有滋有味。她拋開了家庭的學校的社會的一切煩惱和憂愁,在這里平心靜氣地無憂無慮地讀佛學,誦經書,凈化著自己的心靈。 河北一位與梅朵有著同樣經歷的姑娘,也來西藏要求到尼姑庵當尼姑。西藏方面考慮到她人地生疏,不懂藏話,對藏文更是一無所知,這里的人文景觀和北方完全不同,加上離家太遠,親人掛牽,以后會帶來諸多麻煩和不便。于是,有關部門做通了她的思想工作,把她送回河北去了。我為她寫了一首詩歌,其中一節(jié)云:“你從遙遠的北方,來到遙遠的西藏,要把受傷的青春,獻給尼姑庵的空曠。我佩服你執(zhí)拗的意志,插上遠走高飛的翅膀;我驚憾你干渴的心靈,比遼曠的雪域還要荒涼。這里并非你的歸宿呀姑娘,瑤池仙境找不到幸福安康;看破紅塵非看破,人間處處有你奮斗的疆場。”這首詩帶著我的強烈的主觀愿望和意識,其實,詩人又何必去“指導”一個人應該怎么樣不應該怎么樣呢? 在尼姑中,藏族居多,還有西藏的門巴、珞巴、夏爾巴等民族。她們在尼姑庵里生活得平平靜靜,日子過得蠻舒服安寧。尼姑庵全天供給她們酥油茶喝,早餐是簡單的糌粑、甜茶和泡菜等。中午尼姑庵伙房做的是大米飯,白白生生,香氣撲鼻,土豆燒牛肉,芹菜炒羊雜,還有一個白菜湯,和拉薩的老百姓相比,屬中上等水平,一般市民吃不到這么豐盛的飯菜的。晚餐有米飯、饅頭和糌粑,大多數(shù)尼姑喜歡吃糌粑喝酥油茶,這是藏族的主食。 念完經,尼姑們在經堂附近或者院壩中間自由自在地玩耍嬉戲,或曬曬太陽,或說說悄悄話,或談談新近發(fā)生的逸聞趣事。有幾個尼姑邀朋結友到街上去游玩,有的單獨上街購物,行動非常自由。“三個女人一臺戲。”年輕的尼姑們會聚在一起,可熱鬧啦,她們嘻嘻哈哈,打打鬧鬧,暢述衷腸,特別開心,恢復了天真活潑、浪漫無邪的本性。她們也只有在念經做佛事的“八小時”之內,心態(tài)才處于寂靜的空蒙之中。在“八小時”之外,便從那高深莫測的理想境界返回到了活生生的人間來,感受人間的溫情和歡樂,體驗社會的困擾和喧囂。她們也食人間煙火,她們也有自己的生活空間,有自己的七情六欲,她們不可能分分秒秒都把自己封閉在尼姑庵里潛心修煉,不與外邊五彩繽紛的世界接觸,世態(tài)的滄桑炎涼,時代的瞬息萬變,父母的深情厚愛,以及情人的苦苦追求……無時無刻不在沖擊著這塊圣潔的凈土,無時無刻不在沖擊著尼姑們的那一顆顆虔敬純潔的心…… 梅朵念完經,“下班”緩緩踱在回宿舍的路上,她遠遠地就看見一個藏族青年站在白楊樹下等著她,那青年身高足足有一米八以上,高大魁梧,端莊白凈的方臉上嵌著永不消逝的笑容,好像永遠沒有愁苦似的,他兩眼炯炯有神,光彩照人,青春勃發(fā),真是一表人才,堂堂正正,人見人愛。 這個青年小伙子,名叫窮窮,是梅朵晚飯后在尼姑庵附近一個林卡里散步時認識的,認識他已經快半年了。窮窮是拉薩人,比梅朵大4歲,大學畢業(yè)后嫌單位的領導對下屬卡得太嚴太死,工資又低,還每天不斷地找氣受,就自動“下崗”,出來做起了生意,在八廓街租了攤位,賣一些面具、古錢幣、藏刀、項鏈之類的東西,到了夏秋旅游季節(jié),生意還挺紅火的。 梅朵在夕照的金光中漫步,遇上了同樣來林卡散步的窮窮,他們彼此搭上了話,經過了解,都有“相見恨晚”的感覺。梅朵通過他了解八廓街這個西藏的窗口,以及這個窗口里邊發(fā)生的千奇百怪的事情。 他們就這樣認識了,熟悉了。 但是,梅朵每每看到窮窮來尼姑庵,她便總是心慌意亂,神不守舍。她知道,尼姑庵是有規(guī)定的,既然削發(fā)為尼,就不能談戀愛,更不能結婚。 梅朵的臉紅了,她低著頭,不理窮窮,窮窮幾次想喊她,都沒有喊出聲來。窮窮強力克制著自己,沒有去追梅朵,悄悄地悻悻地離開了深庵。作為凡人的窮窮,他不明白庵規(guī)庵法,他知道,梅朵會原諒他的。 但是,梅朵從此以后,不再去林卡玩耍了,也不再去八廓街窮窮那里買東西了,拒絕了窮窮的一片愛心。窮窮給她寫了好幾封傾吐愛情的信,她回了一封,說尼姑庵的主持找她談過話了,要她潛心修行,在佛學上有所成就,不要分心談情說愛。還讓窮窮以后不要再與她來往了,最后希望他找一個比自己更好更美的女孩…… 在佛門圣地,梅朵算是一個好弟子! 梅朵和她同伴的臥室與普通藏族姑娘的閨房差不多,墻上貼有佛像,室內有藏桌藏柜,藏桌上擺著銅碗、花瓶、茶杯和報刊等,還有一臺座式收錄機。大多數(shù)尼姑都戴有手表,還有藏族女人喜歡的頭巾頭飾等,梅朵說:“我們還有電視機,但是大多數(shù)電視節(jié)目我們都不喜歡看,電視上那些親親我我、男歡女愛、小橋流水、風花雪月的鏡頭太多了,與我們的追求和生活不合節(jié)拍,不協(xié)調。因此,我們對電視也就‘敬而遠之’了。”像梅朵這樣的尼姑,拒絕現(xiàn)代文明,不習慣現(xiàn)代生活,是大有人在的,也是可以理解的,但也有一些尼姑,在這轟轟烈烈的時代大潮中,經不住現(xiàn)代文明的誘惑,現(xiàn)代文明大搖大擺地進入了佛門圣地,進入了她們的生活,使她們的日子過得既古典,又現(xiàn)代,這是一種進步,還是倒退?這是一種時髦,還是背叛?我們不得而知,還是讓歷史去做公正的評判吧。 我問梅朵:“你出家修行當尼姑,父母知道嗎?” 梅朵說:“父母不知道我在這里當尼姑。你們漢族有句俗話:自古忠孝無兩全。我既然選擇了佛門,就要始終如一地忠于佛門,便難以孝敬父母了。” 我說:“你出來多久了?想父母嗎?” 梅朵說:“我出來一年多了,當然想父母,在我空閑的時候想他們,一進了經堂,心里便什么都不想了。我不能告訴他們我在這里,我害怕他們一旦知道,便來把我領回去,我更害怕見到草原上那個我不認識的黝黑的男人,我永遠也不想見到他。” 看得出來,梅朵內心的平靜和安詳夾雜著憂患和恐慌。尼姑庵這座避風港,真的能避風遁世嗎?她能保證八廓街那個英俊漂亮的男人——窮窮不再前來干擾她寧靜的生活?誰知道今后還有沒有新的人兒闖進她平靜的人生世界? 在西藏,人們要去當喇嘛當尼姑,就像廣東打工崽打工妹選擇職業(yè)一樣隨便和自然。社會對此并沒有什么非議。我們在塵世中為生活奔波的蕓蕓眾生,當你疲憊不堪之時,是否也需要一點平平和和、安安靜靜的超度呢? 香煙在尼姑庵再一次升起,它搖拽著無數(shù)個問號,似乎在向我們昭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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