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時參加人生第一次正式演出后,我曾編織過五彩的藝術夢想:長大后當演員,站在大大的舞臺上,風光無限。初中時,我在“理想和志愿”的主題班會上,信誓旦旦地說:“長大后我要當一名工程師……”雖說老話講:“夢想、理想很豐滿,現(xiàn)實很骨感,但經我不懈努力,竟然全都實現(xiàn)。 五十年代,我的童年在南城一個小四合院中度過的。北京的四合院,起源于元代院落式民居。元建大都城時,街巷橫平豎直,大街闊24步,小街闊12步,以皇城內宮殿、園囿為核心,排列著一條條小巷,這些小巷就是胡同。北京的胡同多是東西走向,這也是元代開始奠基的。元代為鼓勵在都城內建造民房,元世祖忽必烈頒詔,讓金中都舊址居民,特別是有錢的商人和有官職的貴族到大都城內建房。使元朝統(tǒng)治者及貴族大批遷入城內,并出現(xiàn)規(guī)模建造院落式住宅的現(xiàn)象,使院落式民宅以它獨特的營造方式得以完善。發(fā)展到明清兩代,便逐漸形成北京特有的四合院。清代比明代更加講究。首先,北京四合院的中心庭院從平面上看基本為一個正方形,外省的民居有些就不是這樣。如山西、陜西一帶的四合院民居,院落是一個南北長而東西窄的縱長方形,而四川等地的四合院,庭院又多為東西長而南北窄的橫長方形。 四合院也分大、中、小,像我家住的小四合院布局較為簡單,一般是北房(又叫正房)3間,用隔斷分成一明兩暗。東西廂房各2間,有廊子。南房3間,街門在東南方向。院內都有青磚漫地與各室相通。我家祖孫家三代住在這個老北京小四合院里,長輩住正房,我們住廂房。一家人長幼有序各居其室,作息各得其便,整個院落布局嚴整、敞亮,使人有雅靜舒適之感, 我覺得小時候,院里又大又安靜。我經常一個人站在北屋前廊高臺階上,面向著院子,一會兒學這個、一會兒學那個……逗得大人有時忍不住,從屋里出來,朝我笑笑。 1951年正義小學舉行畢業(yè)生典禮。最后是自由發(fā)言。“還有沒有發(fā)言的?”,主持人話音剛落,立馬兒有個稚嫩聲音應答:“有!”隨即,人群中出來個不起眼的小嘎巴豆,那就是我。雄赳赳氣昂昂的徑直走上講臺,干巴利落講了幾分鐘:“親愛的大哥哥、大姐姐們,你們是未來的飛行員、拖拉機手,我祝賀你們……”,雖說是現(xiàn)躉現(xiàn)賣,但一點沒打磕巴,對于這么個一年級“小豆包”,全校師生報以熱烈掌聲。 我上二年級時,還爭取到一次人生首次登臺演出的機會。我扮演一個美國小工人,與扮演農民、商人、士兵的其他小朋友一同到匯文小學禮堂演出表演唱。我們每人手里拿一只象征和平的白色鴿子,演唱結束后,立即放飛。我生平第一次正式演出獲得成功,活潑新穎的節(jié)目收獲了師生熱烈掌聲,但遺憾那時缺少照相、錄像設備,沒人把我們兒時,生動的演出場景留存。這次外出演出,使我第一次體會到舞臺之大,享受到演出成功后心情之喜悅,還萌生過將來當演員,到大舞臺上作表演的夢想。 1956年我在北京鐵路第五子弟小學讀書,參加了木偶小組。美術王老師教我們用黏土、彩色絨布等制作木偶,還根據(jù)寓言:小貓釣魚,通過小黃、小白、小花幾個人物對白,如何從受蜻蜓、蝴蝶誘惑不專心,甚至險些上大老鼠的當,最后終于學藝成功的經歷,編排出一部同名木偶劇。劇中我演老耗子,用壓低的聲音,繪聲繪色的作道白。我們的小木偶演出隊非常受歡迎,不僅在期末時給老師家長們作匯報演出,而且在北蜂窩地區(qū)也小有名氣,還到鐵路系統(tǒng)的幼兒園、托兒所作過演出,把那些可愛的孩子們樂的前仰后合。為鼓勵我們,學校還特意為每位演員購買一張東四小劇場中國木偶藝術劇團的門票,使我們眼界大開:原來木偶劇內容、形式有那么豐富多彩。 中學時,我對朗誦有濃厚興趣:寓言小段,“跳蚤”“饞鬼”,著名詩人藏克家的詩歌“春鳥”“有的人”等我都能背下來。由于家境貧寒,我也只能聽聽星期朗誦會,沒能進劇場欣賞話劇,接受熏陶。但高中畢業(yè)時我還是勇敢的站到中央戲劇學院的表演大廳嘗試一下,近視眼徹底擊碎我的演員夢。 后來我學習了理工科,在畢業(yè)實習時,有次我在試驗室的聯(lián)歡會上朗誦,給師傅們留下很深印象,深夜一點鐘下小夜班了,都不走,想要聽我朗誦。參加工作后,我積極參加業(yè)余文娛活動,由我編導和參加演出的小話劇曾是單位晚會的壓軸戲。1970年我參加了北京市冶金系統(tǒng)野營拉練。在北京昌平至延慶途中,演出二十多場由我改編、導演的獨幕話劇《人是一家思想不是一家》,服裝道具都是就地解決,還采用一些延慶職工做演員,用本地話對白和獨白。特別受歡迎,老鄉(xiāng)笑聲一片。 從學生時代,我就喜愛唱歌,尤其那些經典老歌:《讓我們蕩起雙槳》《我的祖國》《草原之夜》《紅梅贊》等,伴隨我度過青少年時代。我退休后,這種情趣有增無減。受“景山現(xiàn)象”影響,北京不少公園:天壇、紫竹院、玉淵潭等……都成立了老年合唱團。我到過景山,去過天壇,領略過千百人高唱時那氣勢蓬勃動人情景。后來,我選擇加入了南禮士路公園一個老年合唱隊。合唱隊在退休老人李寶元(已故)帶領下,不管嚴寒酷暑、堅持活動。每人手持一本《我愛老歌》,盡情歌唱。我們還“歌伴舞”跳起《洗衣歌》、《北京的金山上》、《達坂城的姑娘》等優(yōu)美動人的舞蹈。歌聲給我們增添了歡樂,唱歌使我們變得年輕。 秋天時,我們組織過到紫竹院、頤和團等公園活動過。大家乘船在碧波蕩漾的水面上唱歌:從《讓我們蕩起雙槳》,對童年幸福生活的追憶,到最美不過《夕陽紅》,對老年生活贊美,嘹亮動人的歌聲,讓岸邊游客都羨慕的駐足觀望。 去歐洲旅游時,在意大利威尼斯“貢多拉”小船上,我用俄文演唱了“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用意大利語演唱“我的太陽”,受到中外旅友歡迎。 回味人生:上世紀八十年代,我的工程師職稱評定在研究所順利通過,昔日的“理想”一朝實現(xiàn);退休后,由于我具備些聲樂條件,曾被吸收加入京城比較有名氣的老年合唱團,多次參加北京市的各種合唱比賽,均取得優(yōu)異成績。2010年我曾隨團,身著鮮艷的民族服裝與王潔實、耿蓮鳳同臺參加過中央電視臺《歌聲與微笑》節(jié)目演出;2011年黨的90周年生日之際,我與夫人隨團,共同登上最高藝術殿堂—國家大劇院的舞臺演出,我的藝術夢、“演員夢”逐一變成為現(xiàn)實。 人生就像一塊調色板,有明亮也有灰暗,誰都希望五彩繽紛,有時結果并不盡然。人生就像一場旅行,不必在乎目的地,而在乎擁有沿途的風景,以及看風景的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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