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固執(zhí)地認為,對于一座城的感情,是由一些心底銘刻的人,在時光的醞釀中構建起來的。 西安對我來說,就是這樣。 眾所周知,西安是十三朝古都,有著讓世界人垂涎的歷史文明積淀。然而,對于我這個與西安一山之隔的陜南人,在大學之前,除了省城的自豪,真說不出有多深的牽掛。 一切都是從考上大學那年改變的。在校園里封閉了十多年,突然中學畢業(yè),像脫韁的野馬,真巴不得第二天就去浪跡天涯。心可以翱翔,身子卻只有等待錄取的佳音。無論如何,我和我的同學們,還是得接受命運的安排。我意外地被東北一所師范錄取,而更多的同學,包括我最好的兩個兄弟——鵬和停,他們都選擇了同一座城——西安。西安的高校很多,對于本省的學子也更具吸引力,他們都覺得這是一所能容納夢想的城市;而我,一心想遠行的愿景,也終于實現(xiàn)。 從此,山重水隔,一群追夢的孩子,就這樣被命運的河流沖擊四散。 那一年大學報到,離開家鄉(xiāng)北上,我完全沒有考慮旅途倒車的繁瑣,堅持在西安停留了兩天。我既不是奔著早有耳聞的大雁塔而來,也不是為了到古老的城墻下尋訪,只是為了兩個兄弟,還有其他曾經(jīng)一同奮戰(zhàn)友人。 那是我第一次到省城西安,像一只闖進異域密林的鳥兒。好在有朋友,他們帶我走了城墻,看了音樂噴泉、大雁塔、鐘樓,逛了古樸的書畫市場、現(xiàn)代街市……盡管走到每一處都有讓人驚訝的奇景,我們的心情卻怎么也提不起勁。多年的朋友啊,好事壞事都是一起合謀的兄弟,如今說走就走了,還那么遠。 離別是不可避免的,就像生活的坎坷起伏,誰也無法選擇。 在遙遠的東北,大學的生活,并不是我想象的那么美好。對陌生的不適,以及來自不同方向的思念,像雨季的潮水。為了尋找陽光,電話成了我課余的釋放,連線最多的就是西安的友人;我最好的兩位兄弟,自然成了“電話粥”的主要對象。鵬在西安財經(jīng),停在陜西工運,我也不管他們?nèi)粘CΣ幻Α?傊,心情不好,或是有拿不定主意的事,甚至無聊得慌,就撥通了他們的號。因為他們,或許是我們相互安慰吧,大學的那段最艱苦的“高原期”平安度過,奠定了我們“黃金時代”的悠揚基調(diào)。 日子流水一般,一學期看起來走得慢,實則轉眼即過。每逢假期,我總是盡量選擇在西安倒車,不單是換趟車,更是為了看朋友。我至今都承認,高中時代是人生友誼形成的最佳階段,共同的地域生活,賦予了我們共同的人生使命。鵬和停是不可不見的老友,也是無話不談的密友。生活的每個細節(jié),國際國內(nèi)的各種新聞軼事,西安城里的點點滴滴……我們總是有說不完的話題。有一個主題每次見面都不容錯過,那就是彼此的未來道路——對于將要畢業(yè)的學子,還有什么比未來值得展望呢? 寒來暑往,西安城的大小角落,都留下了我和友人的足跡。我們的友誼,像這座古老的城市一樣,厚重、樸素,又散發(fā)著讓人留戀的氣息。相聚總是短暫的,更多的時候,我們被空間遙遠地阻隔。多少個夜深人靜的晚上,我漫步在北國的校園里,腦海中都是那些朋友的面孔,他們又讓我想到同一個目的地——西安。 西安這座城堡里,躲藏著我放不下、又帶不走的念想。 對于游子,永遠都有兩份牽掛,一份來自家鄉(xiāng),另一份多半來自友人。擁有朋友的生活,是一份難得的潤滑劑,心定神閑之時,那份來自遙遠的思念,或許只是淡淡的,卻是心底深處,最最甜蜜的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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