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秋時節(jié),連雨都冷得凄涼。
一個寒戰(zhàn)打得,將我滿懷的熱情碾到了一個未知的角落。岸啊,心愛的岸,我要如何,才能靠在你的身旁不再漂泊?身在搖曳,心在搖曳,思緒也在搖曳,在這個落葉紛飛冷雨凄凄的時節(jié)里,我迷失了自己的方向。
我該去哪里?我又該找誰傾訴衷腸?陶淵明走了,去南山種那高潔的菊花;范蠡走了,陪著他心愛的西施去遍覽西湖;曹操走了,去完成他的千秋大業(yè);李太白走了,仗著他的豪情仗著他的寶劍去云游四方…該走的該走了,那么,我又該何去何從?
如一片飄零的葉,我在寒風中瑟瑟發(fā)抖。有個人過來了,牽著他的瘦馬,邊走邊哭。看他那乖張的脾性,觀他那猖狂的身姿,“你就是阮籍吧?”我怯怯的問。一眸子的詫異,他看了我許久,然后大笑著摸著他的瘦馬,跨上它,飛奔著離開,身后的落葉,一片飄零。
如一尾無根無萍的魚,我在深水處尋覓著一片靜地。有只船過來了,座中有三四許人,歡歡暢敘?粗麄円路h飄的灑脫之景,我靜默地注視著他們,不敢打起一片水花。坐中客都是儒雅之人,對詩吟賦,偶爾再談談天下大勢。我這才知道,此處名叫赤鼻硯,為首高談闊論的便是蘇大士子蘇東坡,這個才高八斗學富五車的豪放詩人,用他的豪氣,用他的豁達,用他的樂觀開啟了人生的航程,幫我指出了人生的航標,讓我知道我將何去何從!
阮籍猖狂,豈效窮途之哭?蘇子曠達,應仿豪情吟嘯!
清秋時節(jié),我立于雨中,站成了一棵筆直的樹!
耳邊回想他且行且吟的一首詩來,我的確是該學學蘇子的放曠與豪情!為何要因雨打船斜而感到恐慌,為何要因霧氣濃重而停止前進的腳步,為何要因駛不到彼岸而心焦氣燥?
曠達一些吧,黑夜總會過去,黎明終將來臨,我會豪氣萬丈的駛向你的身邊,雨有多怕,霧有多怕,艱難困苦,只要我豁達的直面這一切,又有多少阻礙,能夠橫亙在我的面前?
世事無常多世事,曠達之后還曠達。岸啊,心中的岸,待我歸來,一蓑煙雨任平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