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山地處滇西小涼山最高海拔區(qū),紅豆杉、冷杉等成林生長,這里因雪蓮、蟲草等名貴藥材成千上萬集結生長,一腳可踩幾十種藥,藥山因此而得名,藥山是采集中草藥的最佳選擇地,每年不知誘來多少藥材采集者。這里有成群的牦牛、綿羊、加之漫山遍野的杜鵑花、牡丹花等,如詩如畫,人行其中,如醉如癡,神魂顛倒。
細細想來,我已十幾年沒去過藥山了。八月里,我乘探親之機重走藥山路,有一種說不出的激情,我倒是懷疑起藥山的空氣中是否也含有興奮劑,那可是清心醒腦的絕世良劑。這里流淌的水更是純天然山泉水,水質佳,喝起來口感也特別好,冰冰的、涼涼的、爽爽的,就差美女來為之做廣告,我想藥山水可以當藥飲,那是任何一種礦泉水無法與之相比的。車沿著昔日伐木的老公路顛簸前行,直至山前已無路,熱情的親人牽馬相迎,幾匹馬被打扮得花花綠綠,主鈴旁還裝飾了20余顆側鈴,叮叮當當?shù)鸟R鈴聲響徹山谷,好像在告知山間萬物我們的存在。馬背上的毛毯一件加一件,人騎在馬背上舒坦極了,一路上鳥兒歡歌伴舞,花香撲鼻,沁人心脾。我心愿馬行得更慢一些,讓我一次看個夠,聽個足,品個透。
馬行2小時后,到了久住藥山的親人家,他們就單獨一家人,附近十里內無任何人家,幾間木楞房依山傍水而建,坐在家里依稀可以看到漫山牡丹花開紅艷艷,不時聽到回蕩在山谷中的牦牛鈴聲,就像來到一家復古山莊,一家回歸自然的山莊,一家回到原始的山莊。這里沒有任何莊稼,也種不出任何農(nóng)作物,是靠放牧為生,他一家養(yǎng)了300余頭牦牛,200多只綿羊。因為交通不便等原因,聽主人說很久沒有前來的客人來訪,主人熱情又大方,打開蜂筒蓋,取出熱乎乎的蜂蜜招待我們,隨后又端出當日沖好的最為新鮮可口的牦牛酥油茶。我穿梭在牦牛群中,不禁憶起我的童年,覺得特別親切。按彝家習俗,招待貴客要宰殺四只腳的,主人殺了一只大綿羊,砍成家鄉(xiāng)特有的砣砣肉招待我們,并介紹說八月正是殺羊吃的好季節(jié),再過些時日殺的羊就無肉可吃了,全身是油,有的還會肥死,肥死的羊整個心臟被油包裹著,這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比起西藏、內蒙雪災中餓死的羊只,這些羊死得幸運。我為這里擁有如此豐富的草場資源而感嘆!
當夜睡至次日凌晨,我被山間萬鳥齊鳴吵醒,下床到屋外仔細聆聽,不覺被鳥鳴聲驚呆了,千奇百怪的鳥叫聲,應有盡有,其中有很多種我是第一次聽到,也不知道鳥長的什么模樣。藥山四季鳥語花香,而與我無緣,我為此而深深遺憾。
回到部隊里,我做了夢,夢見自己回到了藥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