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去年這個時候的我在做什么呢?是習(xí)以為常地坐下來用筆在紙上寫字?哭泣著找尋不到另一半?還是將皎潔的月光攬進(jìn)懷里,空虛的發(fā)光。光芒飄渺四散,我無可抗拒地蔓延寂寞,毫無力量的顫動?
這是回家的第二天。延安的十月給人凜冽的感覺,清冽的風(fēng),走上大街寒意料峭。想必這個冬天又會冷得多下幾場大雪。我是那么喜歡大雪,鵝毛般一天一地。坐著發(fā)呆,圈在棉被里看書,什么也不干,喝點熱水,日子像鉛一樣沉到心底里去,反正再也不愿意想起來了。
有多少個秋天蕭瑟而過,冬天隨后被拾起來。這好像是我用電腦寫字已久,重新拿起紙和筆,返璞歸真的質(zhì)樸讓人多了幾分天然。也如同CD聽久了,忽然聽到黑膠唱盤上清冽干凈的人聲SOLO。
昨天看到嫩嫩臉的故事。那是叫人哭出來的似曾相識,令人顫栗的痛徹心扉的往事。這樣的紀(jì)念方式讓我想到十年前的自己,直想哭。而現(xiàn)在的我害怕看到的是自己的青春和別人的青春的不同。那種不同像隆冬的大雪被一場煙塵覆蓋,是讓你看到美好之后再讓你全過程地看到美好消失殆盡。我沒有把《廢墟日記》看完,我怕我過于執(zhí)著所有的黑色。
我還找來了春樹的《北京娃娃》。五年前到現(xiàn)在,我一直不敢一個字一個字的看完這個故事。不知道為什么,恐懼,害怕,憂慮,我想我最缺乏的是對待類似這般噩夢的勇氣,我愿意永遠(yuǎn)不獲得這份勇氣。所以我把書捧在手里的時候,只是翻翻而已。在所有人的青春面前,我儼然已是一個匆匆的過客而已。
“上帝保佑我們。”我一直記得好朋友的這句話。每個好孩子都有糖吃,我們相信真理。我只想說,愿不潔的一切不再降臨,至少我們生活的現(xiàn)在淡淡的,不好不壞。
希望某種紀(jì)念是為了忘記,忘記是為了淡淡點燃,這樣的淡淡記得是為了浮現(xiàn)如今我們手心里的真理!
現(xiàn)在我坐著沙發(fā)伏在陽臺上,院子里的樹還泛著綠,地上的草已經(jīng)斑駁起來,院子里有兩棵石頭的小圓桌、對面樓頂上的天線、遠(yuǎn)處的樓房和背后的山。操場上沒有人。我看見一個小孩子騎著腳踏車從窗前走過,抱著足球的兩個小男孩,握著手機的男人,提著菜的瘦女人走過去。陽光出來了,天空不再蒙著臉,陽光照在我的筆和紙上,我沙沙寫字的聲音。一切看起來井然有序,操場上出現(xiàn)了一個拽著氣球的小孩……
這就是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