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jīng)不只一次地看過張藝謀導(dǎo)演的電影《我的父親母親》。每次看過,心里都異常地感動,總有一種莫名的滋味,是幸福還是辛酸,這滋味很難說得清。
每每這時就很想給遠(yuǎn)在家鄉(xiāng)的父母打個電話,詢問身體,道聲平安。
父母親都是厚道樸實的農(nóng)民。父親今年五十六,母親五十二。父親小時候是上過幾天學(xué)的,而母親則是一個純粹的文盲。然而他們有著他們“忠愛”的土地,有他們永不停歇的勞作生活。拿他們的話說,體力勞動的扎實苦干可算是他們這一生足夠榮耀的事情了。
父親的脾氣不太好,動不動就發(fā)火。母親卻有著溫順的好脾性,然而他們感情卻很好。他們都以勤勞苦干和寬厚的善良來供養(yǎng)我們姐弟三個讀書和成人。
父親是個對情感并不細(xì)心的人。所以很多時候,總是惹得母親暗自流淚。比如母親看到父親身體不好,就私自把賣豬崽的錢給父親買幾包貴的補品,一聽價錢貴了,父親便大發(fā)雷霆,聲嘶力竭的樣子讓我現(xiàn)在想來都感到難過。父親說,你怎么能隨便浪費錢呢!哪有什么補的,還不如多吃兩碗紅苕呢!母親聽了不吭聲,一邊燒火煮飯,一邊掉眼淚。
母親很能干。在田地勞作,不亞于父親。她總以一個男人的神氣整日在地里忙活著?巢瘛⒎N地、喂豬、割麥……,整天在陽光和風(fēng)雨里忙碌著、生活著。
母親是父親唯一的侍從。一直以來相依為命,任勞任怨。父親的脾氣就像天上的云,變幻莫測,時好時壞,好時一臉燦爛的笑,壞時摔碟子拌碗的,歇斯底里的樣子我是打心眼兒里汗顏!母親總是沉默得一如往常,始終對父親是那么服從,那么溫順,那么好!
母親平時總是平淡、樸素,偶爾穿一件像樣的衣服,那定是走親戚或上街趕集去。她總是默默地踏著彎彎的山道路去地里干活,用微薄的花銷買回一些廉價的生活用品,偶爾也會記得給我們買回香蕉、蘋果、桔子等,當(dāng)然這是我們最幸福的時候了。
父親很顧家。田地里忙完了,抽空還到外地打一段工,賺回來得錢全全交給母親,這不是“上奉”而是父親認(rèn)定母親比他會持家,會過日子。
父親的煙是戒不掉的。以煙解乏似乎是他最好的方式了。田里勞作累了,就蹲在田埂上,美美地抽兩鍋煙。由于對煙的嗜好,他總把時間說成“幾袋煙的工夫”。母親總怕父親抽那旱煙傷身子骨,總要忍痛割愛地買幾包紙煙回來給父親抽。盡管父親有時會惹惱母親,但母親還是照舊這樣“順從”著父親。
母親從來沒有叫過父親的名字。在我的印象中,母親總是叫父親“噯”,也許這個詞在他們那代人身上蘊含著另一種“豐富”的愛之情愫吧!只有在村上或鎮(zhèn)上有人來填寫表格什么的時候,問戶主叫啥,母親才說出父親的名字,平時對外一致是“娃他大”,而父親多半也是這樣說“娃他媽”。
而今,父親母親都老了,我們都大了。我們已很多時候都不在家,F(xiàn)在莊稼也少種了,可還是要種著。不種,他們會覺得這日子過得不自在,不夠味道了。
我忠心地感謝我的父親母親,是他們給了我生命、是他們供養(yǎng)我長大成人、是他們供給我走進了大學(xué)的校門。我總想著,將來大學(xué)畢業(yè)了,找到好工作了,第一份工資首先孝敬我那親愛的父母親,好讓他們過上幾天像樣的日子。
最后,我想以一首小詩送給我的父母,同時也送給普天下所有的父母親——
多半輩子生活在鄉(xiāng)村里的人
是怎樣地把貧瘠的土地打動
我那辛勞的父親
像是一棵千年古柏
永遠(yuǎn)矗立在我一生的故鄉(xiāng)
而我那溫順善良的母親
卻像樹上的花兒一樣
終年在明媚的春光里開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