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巴間隙孕育著一城情悠。在油菜花海里的世界里,漢水載負著一城池江南,古韻悠長。
凝望,東關(guān)老街。
一條清瘦的東關(guān)老街斑駁了幾代人的記憶,記憶就像漢中城的雨水一樣細細的、密密的打在青石街上,打在江南閣樓的瓦礫上,打在白石們上,叮叮當當?shù)淖屨麄城市籠罩在一曲水調(diào)中很久很久。記憶就像水一樣滲入老街的每一處,連通往后院很長很黑的窄廊也被濕著的腳印印出了不均的水紋。在這里的人兒早已習慣了雨里的生活,每日騎著二人加杠的自行車穿梭人行之中,后座上總是夾著雨衣。雨總會停下,而空氣總是充斥著潮濕的味道。于是閣樓的木板總是支支作響,搖出漢水人家的那份輕悠。
清早閣樓上年輕人打開老式的收音機,磁帶中唱著八十年代流行的歌兒與鍋貼、核桃饃的叫賣聲相融在一起,老街一天的繁忙開始了。匆匆的吃過早飯帶上中飯的大人步行開始一天的工作,此時孩子們吊兒郎當?shù)目缟鲜止蠈W去了。東關(guān)的老街,吃穿住行都囊括其中,從街頭到街尾的住戶與店家都很熟絡,有事繁忙的大人把孩子放在哪家都很安心。孩子們總是一堆堆的在放學路上亂逛,打豆兒贏了錢嘴里叼著兩毛的冰棍兒蹦跶著就回去了。在充滿生活氣息的店鋪里總有暖暖的家的味道。
那條在記憶中永恒的老街,隨著它經(jīng)濟的繁華,漸漸的融入歷史,而今,只留下了見證過往的白石門栓與閣樓上的片片瓦礫。
佇立,繞堤公園。
那原本是一望無垠的田地,東西參差鑲嵌,一片片農(nóng)色農(nóng)香的堤邊田地依著滄桑的漢水灌給,而在時代的長河之中,也漸漸消了它的顏色。綿自河堤的公園在城市醞釀的過程中,譜出一種種和諧的曲調(diào)。在漁家與農(nóng)家的后現(xiàn)代生活里找到了都市的氣息,農(nóng)舍在霓虹下褪盡了它的樣子,取而代之的則是宏闊的廣場中心,在南北之間形成一種無法抗拒的美麗。繞堤的楊柳依依,園內(nèi)的土山起伏連連:樹與葉間低眉耳語,相互對視而立。漢水見證了樹的變遷,見證了文明的行徑,而繞堤的公園印證了漢水的過往。
那連接著大河坎的得高望中的木橋你去了哪里,而我在尋找你的印記時忘了帶著記憶與漢水一起前行。在索橋與拱橋的縫隙間我佇立在你原來站立的地方,想著關(guān)于你的一切。你的身影總是那樣瘦削,在漢水綿延中顯得更加單薄了,老輩人絡繹不絕的穿梭于木橋之上,重復著簡單的快樂生活。水漲潮了,在你身下暢游的漁船當漁歌漸遠時,它也已衰老的不見了蹤跡。而今新橋上的霓彩射入水中與堤內(nèi)景物呈出鏡花水月般的美圖。索橋也厚實多了,而千年漢水越來越瘦了。
最終歷史會帶走一城的滄桑,漢中老城的皺折不斷的成為往事,而往事的過往也如漢水一樣一去不復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