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的山泉格外的寧靜與祥和,泉水清澈的可見泉底的沙石,小河一步三回頭眷眷的向著遠方挪動,好像孩子要離開媽媽的手那樣酸楚。老槐樹上的嫦娥若有所思似的耷拉著羞澀的面龐。喜鵲橋迎著微微的晚風橫臥在山溝的中間,猶如疲倦的樵夫憨憨的沉睡,遠處的兩顆星星在不停的眨眼,好像在傷心的嗚咽哭泣……,我,站在喜鵲橋上想你,想我的愛人,想你依然年輕的面龐,想你頭頂閃閃發(fā)光的警徽。這樣的日子年復一年已經走過了二十個秋天。
透過我朦朧的雙眼,天邊漂流的云蠕動著,蠕動著相互追逐,翻滾,這更是波瀾壯闊的大海,每一個浪花的飛起和拍打,都在牽動著我的每一根神經,我的心弦就被這樣彈奏出世界上最美最幸福的旋律。
我在回憶你的一切,是那樣的熟悉,是那樣的愜意,天空滑落一顆流星之際,我撩起了額頭的白發(fā)。不經意間,高處傳來你的名字、你的聲音。 “你知不知道?這世上有一種鳥,它沒有可以停歇的雙腳,只有不停揮舞的翅膀,它的一生就是在不停地拼搏,困了累了只能在風雨里歇息一下。它的一生只有一次下地休息的機會,那就是它生命終結的時刻。”我雙手捧起你的獎章,我知道那是你用血和汗換來的光榮。送你的那天,天空飄灑著潔白的鵝毛,一伙流血不流淚的小伙子卻用眼淚捧著警帽為你送別。我能感受到,你當時笑的是那樣的開心和甜美。
我知道,你心中壓著一座山,那是使命的召喚; 你肩上扛著一副擔,那是責任的體現; 你有一張愛憎的臉,那是原則的畫卷,你多么羨慕假日和安靜的夜晚,但你卻隨著召喚而去;你多么想常到二老家看看,但卻忙的實在難以如愿; 你多么想常陪我到街上轉轉,但疲倦的身子真是很難動彈; 你多想帶孩子去公園,但承諾在你這里卻變成了美麗的謊言; 你也期盼自己生命的安全,但遇險時只會沖鋒在前。
山脊的一顆老梧桐,滄桑的已經沒有剩下幾片葉子,頹毛的一只老鴉,已經飛越過萬水千山,停在了這棵老梧桐的枝干上。梧桐是寂寞的,夜空中那只頹毛的老鴉也是寂寞的。但它們不會鳴叫,不會打擾這寧靜的夜空,只會輕輕的梳理自己被風吹亂的羽翼,整理自己疲倦的心,然后默默地注視著東方,就像小鳥落在枝干上那樣,用目光眺望著山的那邊。
我的腳踩著鵲橋上冰涼的石板,一步一步又一步,石板的冰涼鉆進我的腳心,順著小腿向上涌入我的心田,心頃刻如同冰山上的雪蓮,向著遠方,期盼思念中的雪蓮能夠在這里共同翱翔。天際泛白的云彩映現出你我相約在雨中漫步,在清靜的小路上攜手相依的畫面,曾經,我們挽手在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