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會下雨嗎?”我坐在床上睡眼惺忪地問室友。
“不知道。”一室友囈語似地說著,翻了一個身,頭挨著墻面,繼續(xù)睡了。
“天知道。”另一室友躺在竹席上,笑著答道。
想到今天要送樣給市檢測中心,我便躍下床來,匆匆穿衣、洗漱,胡亂地吃些前兩天從樂購(TESCO)買來的桃酥和迷你豆沙面包,又瞥見窗外那有些陰沉的天空,于是把樣品抱在懷中,拎起一把舊傘送樣去了。
下午,歸途中。我坐在九號線的地鐵里,欣賞著窗外一一閃現(xiàn)的熱鬧的集市、美麗的別墅與高大的綠樹。不經(jīng)意間,一陣雷聲過后,便下起雨來了。
車到松江大學(xué)城站了,我隨人流匆匆下車、刷卡,準備出站過天橋時才發(fā)覺雨已很大了——人們在地鐵里總是難以察覺。因為大雨傾盆,天橋上已積了厚厚的一層雨水。雨繼續(xù)下,密而大的雨滴打在水面上泛起的漣漪相互撞擊著,人們不敢輕易邁步,我也一樣,站在那里,躊躇著,盡管我拎著一把舊傘。
“你的傘,拿好。”一位男青年接過錢,熱心地跟一位年輕姑娘說。
“來啊,來,有傘啦,有傘啊。”男青年自如地叫賣著。
看到這情景,我不禁想起,兩年前我來上海參加復(fù)試,同樣在這大雨滂沱的下午,同樣在這松江大學(xué)城站的出口與天橋的拐角處,一位男中年在叫賣著雨傘,我買了一把,十元,并且撐著那剛買的雨傘有些艱難地行走在一所大學(xué)的圖文信息中心大樓前,風很大,雨也很大……
“哎,老兄,可別砸了我的攤子呀!”男青年不無善良地叫著。
我的思緒被這叫聲牽回到當下,原來一位中年男子不小心踢到男青年盛傘的盒子了,我便微微一笑:這男青年還真有點意思。
大雨繼續(xù)下著。終于,我撐起傘,走下天橋,踏上公交車,刷卡,“零元。”刷卡器聲音沉悶地匯報著。
公交車啟動了,我坐在后排?斓秸緯r,一輛嶄新的出租車從公路旁的摩托車道駛過,濺起了兩排兩米高的水花。
“這人——”公交車女司機搖了搖頭。
為什么要從那里駛過,我想,也許那人想以自己創(chuàng)造的風景帶給人們新鮮與快樂。
下了車,我走進學(xué)校的宿舍樓群。不經(jīng)意間,一位從翰莘飲食公司出來的中年男子每只手提著四袋盒飯,朝宿舍樓走去。為什么不打傘呢?哦,他的雙手共提著八袋盒飯了!可是這么大的雨!我見他提著盒飯,敢情這雨太大,他終于走到宿舍樓間的遮雨長凳上坐下躲了一會兒。
我繼續(xù)走著,一輛輕騎摩托從我身邊駛過,那人披著淺黃色雨衣,右手駕著摩托,左手拎著幾盒盒飯。哦,這位送快餐的先進一點兒了!
回到宿舍時,剛從樂購(TESCO)買來的休閑鞋全濕透了,我換上干爽的涼鞋,站在陽臺上,雨依然很大!我往樓下看,一位身著白色廚衣的男子從白色面包車上下來,雙手拎著幾盒盒飯快步走進宿舍樓大廳。哦,這位送外賣的更先進一點兒了!
不久,雨停了,人們的生活也隨著這散去的雨退回到原來的模樣。然而,這松江的雨,雨中的人們,這般富有活力,這般富有情趣,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