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愛的家鄉(xiāng),有條可愛的河。
這條河,在老家村東。河底、河床、河岸,都是石頭,故曰石河。
別看這河小,卻是齊魯大名鼎鼎的濰河之源頭。這些年來,每次回家,總忘不了與之會晤一番。時間不固定,或清晨,或黃昏,或白天,或晚上。長此以往,石河在我心中的份量,感覺越來越重,重得拿不起,放不下。
小河不大,卻富有情趣,可愛得很。河里很多石頭,大小不一,錯落有致。大的像鼓,小的如卵,被水打磨得,都特別光滑,特別圓潤,密密匝匝,躺在河床上,顯得十分憨厚、樸實和可愛。性格脾氣,極像村里的鄉(xiāng)親。它們姿態(tài)不俗,一石一景。有的裸露在河畔,經(jīng)過日曬雨淋,風餐露宿,體表散發(fā)出一層灰白的光芒;有的臥在水底,一動不動,讓流水一遍又一遍為它搓背,顯得特別愜意;還有的,一半沉在水底,一半浮出水面,象蹲在水里,上下顏色截然不同。泡在水里的一半,略為發(fā)黑,水流過它的腳踝,總會泛起一朵朵白色的浪花,宛若勞累了的山民,在河中反復清洗自己的腳丫子。
除了石頭之外,河邊還長滿了嫩綠的小草,細而軟的青草,長得十分茂密,稍有風一吹,小草們便扭動自己的身軀,隨風而舞。奇怪的是,這里的草,雖無人管理,卻都長得那么旺盛。它們密密匝匝擁擠在一起,靠集體的力量,直指蒼穹,頑強地拓展著自己的生存空間,無論經(jīng)歷多少風霜雨雪,它們似乎,從未放棄過奮發(fā)向上的努力。
清晨,草葉沾滿了晶瑩的露珠,用手輕輕觸動草尖,它們便順著葉片一路下滑,然后輕輕一跳,落入草的根基。河面上,像是蒙著一層半透明紗巾,遠遠望去,輕柔得如同藍天上的薄云,給小河增添了幾分飄渺。較為墩壯些的石頭,大大方方坐于水中,像一個個在此修煉的大佛,任憑河水撓它逗它,既不發(fā)笑,也不出聲,表現(xiàn)得異常大度。東面,太陽笑著爬到了山頂,被陽光觸摸到的小魚們,趣意驟升,開始了自己的游戲活動,獨具一格的擺尾,撫石,吻水,戲草動作,既優(yōu)美,又情趣。
早晨,河邊的空氣,濕度很大。站在河邊,倚著意念中的高墻大樹,思緒開始翻飛。一對早起的蝴蝶,顫動著透明的雙翅,在身邊飛來飛去。觸景生情,使我不由想起了《梁;,那一對漂亮的花蝶,莫非就是穿越幾千年時空的梁;聿怀?等回過神來,我笑了。再看那對蝴蝶,已消失在對岸果園累累花叢之中。
充滿靈性的河水、河石、河草、河魚,再加上這一對令我遐想深遠的飛蝶,使得我,立馬超凡脫俗,進入了夢幻世界。
傍晚時分,我再次來到小河邊。一抹夕陽余光,從山的肩膀上射過來,將河面染成了淡淡的金黃色,微波粼粼的水面上,泛起了一大片閃爍的銀光。岸邊的樹影,隨著日落而拉長,根在這邊,頭探到那邊,軀干卻隨著流水跳動而跳動。面北眺望,順著水來的方向,只見一條銀龍,穿過山的夾縫,自北向南緩緩爬行,被陽光一照,渾身披滿金色鱗片,頓時,銀龍變金龍。
我與河水,都在漫不經(jīng)心向前走。而河里的石頭、岸邊的草,卻原地不動。它們的使命,是與河床同在,很像戰(zhàn)士堅守陣地。呵護和美化石河,是它們永恒的信念和職責。幾只蟋蟀,率先哼起了小曲,瞬間引來群蛙高亢地和聲,小河的大型交響音樂會,隨即開演。
正因為有眾多石頭和小草的堅守與呵護,石河才得以青春靚麗;正因為有魚蝦這些生物鏈連接著,石河才得以生機盎然;正因為有魚蝦嬉戲,蝶蜂起舞,蛙蟲歌唱,石河才得以其樂融融。這里的一切,跟我們人類社會一樣,都不是孤立存在的,而是一個和諧共存地生態(tài)大整體。
世上所有人,都知曉“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如果把話顛倒過來,“一方人養(yǎng)一方水土”,不少人就讀不懂。家鄉(xiāng)父老非同一般,不僅悟得至深至透,而且做得近乎完美。杜絕污染,美化綠化,將小河打扮得越來越漂亮。
我愛家鄉(xiāng)河,更愛家鄉(xiāng)父老鄉(xiāng)親。
郝洪喜,男,63歲,山東省諸城市實驗中學原黨委書記。已在《全國詩文書畫精品集》、《全國散文作家精品集》、《天津文學》、《山東文學》等報刊網(wǎng)絡發(fā)表文學作品八百余篇(首)。并多次在全國征文大賽中獲獎。系中國散文學會和臧克家詩歌研究會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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