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你,用一顆平靜的心,聽我,講一個故事,一個關(guān)于幸福的故事。
故事的主人公叫夢。夢,是一個高考生,她的成績一直很好,但在高考這個節(jié)骨眼上,她一直有很大的壓力,雖然每天笑靨如一,但那些笑容是沒有根據(jù)的,或許,只是一種表情而已。
在夢備考的日子里,夢的媽媽每天很晚才回來,她不是去辛苦勞作了,而是在打麻將。這是她媽媽一直以來的“必修課”,無論什么時候都不曾停止,即使是在夢即將高考的時候。因為這件事,夢的爸爸曾和她的媽媽吵過好多回,但都無濟于事。每天晚飯后,夢的爸爸極力挽留夢的媽媽呆在家里陪他,可是,卻只看見她離開的身影,只聽見門關(guān)上的聲音。
終于,高考的這一天如期而至。夢覺得,無所謂緊張,也無所謂自信,就好像下意識地去做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事,她,是那樣異常平靜地走進(jìn)考場。平靜地答卷,交卷,走出考場。同學(xué)們你一言我一語,議論紛紛地談?wù)撝@次高考,她卻淡然一笑,似乎對剛剛結(jié)束的高考一點兒感覺也沒有。
回家后,夢的爸爸問她考得怎么樣,她平靜地回答說,正常發(fā)揮。然后走進(jìn)自己的房間,靜靜的發(fā)呆。很晚了,她想睡了,卻看到剛剛結(jié)束“戰(zhàn)斗”的媽媽,她想說什么,卻被媽媽的一句“早點兒睡”擋了回去。
日子就這樣平淡如水地過著,直到那一天——高考成績公布的一天。本來可以考一本的她,只考了個三本。巨大的滑坡,她報之以一個淡淡的微笑,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她一如之前的平靜,將成績告訴了她的爸爸媽媽。她的爸爸在得知消息的一剎那,愣了良久,然后他緩過神來,笑了,笑得有些猙獰。他徑直走進(jìn)客廳,坐在沙發(fā)上,點燃一支煙,深吸一口,然后就看見,一圈一圈的煙霧升騰起來······
夢的媽媽知道這個消息后,瞬間爆發(fā),隨即破口大罵,罵她是一個不爭氣的東西,是窩囊廢。夢平靜地聽著,不爭辯,也不說一句話,她的臉上沒有不悅的表情,只是那樣靜靜地聽著。“夠了!你現(xiàn)在罵她有什么用?早干嘛去了?”是夢爸爸的聲音。“你好?就你,讓丫頭考個破三本!”“你呢,天天就知道打麻將,你關(guān)心過她嗎,現(xiàn)在知道著急了,早干嘛去了?”······他們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地爭吵著。夢以為這不過是一場普通的爭吵而已,以前她也曾見過很多回,所不同的是,這一次,她成為了這次爭吵的導(dǎo)火索。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她聽見了一聲“啪!”,是那種手掌打在臉上的聲音,很清脆。她看到爸爸的手停在半空,五官是那樣陌生地擠在一起,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兇狠。對面,是媽媽臥坐在沙發(fā)里,昂著一張掛著兩行淚水的臉,說“你就打吧,打吧,就這點兒能耐!”于是,又一掌落下。夢看見,有淚水被打得飛濺。她,不再平靜,跑到客廳里,企圖攔下爸爸,可沒想到是,夢的媽媽在這一瞬間和她們爺倆兒撕扯起來,一不小心······只見夢捂著自己的左眼,說:“爸,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我看不見了!”“哪兒那么嬌嫩”,夢的媽媽回了一句。見夢蹲在地上不起來,夢的爸爸急了,他伸出五個手指頭,在夢的眼前晃,問她看得見嗎,夢搖頭。夢的爸爸一下子傻了,愣在那里。夢說:“你們別打了,爸,趕緊帶我去醫(yī)院吧!”夢的爸爸兇狠的對夢的媽媽說,“要是夢有個三長兩短,咱們倆就離婚!”說完,帶著夢去了醫(yī)院。
一路上,夢的爸爸一言不發(fā),就那樣神情呆滯地看著夢,眼里是愛憐,亦是無奈。夢卻是那般的冷靜,絲毫沒有被突然的不見光明而嚇到,相反,她對爸爸說:“爸,我會沒事的,你別擔(dān)心。”不知道夢是真的在勸她的爸爸,還是在安慰自己,但總之有一點是肯定的,那時候,夢的左眼前真的是一片模糊。
醫(yī)院里,就診的大夫還沒有來,夢的爸爸開始局促起來,他摸出一支煙,剛想點燃,卻被醫(yī)院里的“禁止吸煙”阻止了。夢輕輕地把手放在爸爸的手掌里,說著“我不會有事的,我不會有事的······”醫(yī)生來了,帶著夢去做了檢查,說眼睛傷得有些嚴(yán)重,要住院靜養(yǎng)。一切來得有些突然。那一夜,夢的爸爸沒有回家,在夢的病床邊整整守了一夜。那一夜,他不曾和過一次眼。
夢已經(jīng)在醫(yī)院里躺了三天了。這三天里一直都是爸爸在照顧她,卻從來沒有看見她媽媽的身影。夢不解。媽媽究竟是愧疚沒有臉來看自己,還是真的不關(guān)心自己?但不管怎樣,夢的心里,都有小小的悲涼。第四天的夜里,夢感覺有人在看自己,就從淺淺的睡夢中醒來,于是她看見一個好像很久不見的人——媽媽。她遲疑了一下,然后下意識地躲了躲身子。夢的媽媽看了看夢的左眼,見夢總是疏遠(yuǎn)自己,就離開了。次日,天明。夢的爸爸和夢說,你不能那樣對你媽,再怎么說,她都是你媽。那天,我打了她,其實我心里不舍得,可是她太氣人,我給她說了,要是她以后再打麻將,我們就離婚,我讓她看著辦。她答應(yīng)不會再玩了。昨天,她在家里哭來著······”夢聽完爸爸說的話,心里有點兒酸。
一個星期過去了,醫(yī)生來檢查夢的情況。輕輕揭去夢左眼上的紗布,醫(yī)生伸出手指問,能看見嗎?“看見了!我看見了!”夢欣喜地回答。醫(yī)生說,其實只是不小心碰傷,恰巧把眼睛里弄了很多淤血,才導(dǎo)致看不見東西的,希望以后小心。夢的爸爸終于舒了一口氣,帶著夢回家了。“我就知道不會有事的”,一路上,夢的爸爸總是重復(fù)著這句話。
到家了,夢的媽媽說“丫頭,回來了。”說著,她伸出手來要抱夢,夢停了一秒種,還是走到了媽媽的懷里,笑了。夢的媽媽說,你不要有思想負(fù)擔(dān),三本和一本只是錢的問題,我以后不打麻將了,好好工作,給你掙錢,你爸工資也不低,供你沒問題。在大學(xué)里,你好好讀,將來出來一樣的。夢又一次地笑了,只是這一次,她的眼里含著淚水。
夢的爸爸也走過來,三個人抱在一起。然后,夢看見,爸爸的神情又似往日的那樣祥和。
突然間,夢覺得,一路走來,三個人一起經(jīng)歷了那么多;蚩酀,或悲傷,走到最后,是三個人在一起,不同的是,感情更近了。這中間,或許有傷痕,有心痛。是失去了上一本的機會,但卻挽救了媽媽,讓她遠(yuǎn)離了麻將;是經(jīng)受了眼疾的折磨但,卻鞏固了家庭的感情,這是否就是因禍得福呢?夢相信,一定是三個人一起走過了一段路程,因為一路有愛,然后就遇見了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