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歲,一個上一頁懵懂,下一頁直奔而立的年歲。
今天,我來給自己作序。
這是一個最真實的序,一個最貼切于自我的序,一個告別了往日的青澀、飄零與孤獨的序。源著這番傾訴,去找尋那個現(xiàn)實中,終將要完結(jié)自己的這行生命,歸宿于那個永世孤寂的起點。從而,于這生命,開始了,華麗綻放。
從來沒有過的一種感覺,可以讓身后這架鋼琴里流淌出來的那份靈動的優(yōu)雅徹底地滲入內(nèi)心。一直都是一個不安的人,這份恬靜,自己一直企盼著,卻于此時竟是如此唐突地令自己迷離了開來。
于是,忽然就想起了一句話——這半世的飄零,只為那一世的迷離與孤寂。
這份恬靜,或許,也只有在此時才會終將融入到我的生命里,以至于成為我今后唯一的希冀與歸宿。
生命的煙消云散,只有在歲月的一年年衰老中,才能去見證那番慘烈。當我終于開始了這番告別,意味著的,不只是我年華的老去,更多的,卻是對這告別所付出的一切的那縷縷的思念。
這思念,不是因為那戀戀的不舍,卻正是因為那份殘忍的舍棄。
或者,要去做到的殘忍。
在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難的不是如何去做,而是應(yīng)該如何去做。就像我身后這行漸行寥落的青春,只有在這痛苦的舍棄之后,才終能成就我下半世的滄桑與輪回。
浮生半世,茫然且過,獨獨一飄渺。
飄渺間,這年華卻已是老去,終無依。
當年少的自己不再去迷戀那無根的愛情,當懵懂的自己不再去堅持那份幼稚的想念,當幼稚的自己開始親手去描繪那幅圖騰,當年華的老去在自己的生命里刻上那道道的傷痕,當漫遍是處的格;ㄓ醯那治g了自己的欲望,當我于這凜凜的風(fēng)中,開始再次審視起自己,我揮一揮手,輕輕地,終于開始了這番告別。
二十五歲,這個注定了要去告別的年歲。
之于這此前的一切想念。
放下電話,母親那一貫的略帶威嚴的聲音卻依舊回蕩在耳邊,只是今天,我終于聽出了里面那滿滿的一絲掛念。
母親的偉大就在于,在這有機的生命背后,她所賦予我的,是心靈上的本該擁有的那份無畏與強大。
生命,本該擁有的太多,而這個脆弱的自己,卻一直的視而不見。
就像此時的這番告別,無盡的感念著,迷離著,才終于開始了去嘗試。
嘗試著,卻終至落寞。
當貌似的老成掩蓋了那原本的不羈,放蕩著的,卻依舊是那未變的輕狂與孤傲。于驀然間回首,這滿手的泡沫也便開始世故起來,圓滑著沁入到自己的內(nèi)心,終于無助了。
當這磊磊的文字的疊砌愈甚的占據(jù)了自己那有限的想念空間,觸目而立的,卻滿是一應(yīng)的空洞。
空洞背后,便不再靈動。
一顆心,與這世界的距離,于此,也便終于開始了背道而馳。
細想起來,原來,自古道是多情傷人痛,痛徹心扉,此心從此不知為誰動。
原來,這切切的不舍,只是到了多情處。
原來,將要道別的,只是那一段情。
僅此而已。
然而道別過后,迎來的,又何嘗不也是一段情?
如此,開懷。
就在今天,于此番告別之后,明天的太陽不知是否一如今天般的絢麗?陽光開始蔓延,不知是否一如今天般的多彩?
迎來送往,情結(jié)纏繞,變換的卻是如何獲賜的受禮。
受禮,于是終結(jié)。
于是想念。
于是,重新開始。
二十五歲,過后,奔而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