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是朝著向陽的方向坐落的，這種格局在北方的冬天顯得尤為可貴。房子不大，但各種家具堆物放的也是滿滿的。我們就坐于其中，圍坐在爐子周圍。就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我聽到了老五他講述了關(guān)于自己的故事。
其實，老五是我的堂哥，家族排行第五，年紀差不多有一個甲子了。而我，家族排行十二，在這些年紀比父親還大的哥哥面前，我還只是個小孩子。
記得在兒時的記憶里，老五是個面善的哥哥。最大的特點是鼻子上有顆痣，而且配合他那比較小的五官，讓人感覺更顯慈愛與溫柔�，F(xiàn)在看起來，老五滿臉都是被歲月風蝕過的皺紋，大部分牙齒也斑駁地剝落了，就是僅剩的幾顆，也在旱煙的照顧下有點泛黃。
老五就在火爐上熬茶。熬茶是家鄉(xiāng)很常見的一種喝茶習慣。有時我總偏執(zhí)地認為，他們熬的不是茶，而是人生，熬出所有的苦難然后適應(yīng)平凡，安安穩(wěn)穩(wěn)。在熬盡茶葉的苦澀后才體驗那淡淡的若有若無的絲絲甘甜，而說是甘甜，卻不過是苦澀之后的平淡，他們習慣了苦澀而后的簡單滿足。
我在聽著父親與老五進行著冗長的對話，也就是拉家常，有一搭沒一搭的。感覺無聊極了，疲倦極了。于是起身離開沙發(fā)走出房門，無意間瞥了眼這房子，已經(jīng)不是我兒時記憶中的新房子了，破敗的有些不堪入目。院子里化心果樹已經(jīng)沒剩下幾片葉子了。院子正門前的老椿樹也結(jié)出了蕭瑟的“果實”。
“唵，尕爸，我給你說實話，我將巍巍給分了，一家一個灶臺”當我進門是就聽見了這句似懂沒懂的話從老五口中有條不紊的說出。
他似乎害怕父親反駁，又緊緊追加了一句：“這樣倒方便，巍巍那娃不成”。
父親也慢條斯理地回應(yīng)：“嗯？你干的這又是哪一出？”
似乎說起這件事老五有些激動，聲音都提的比剛才高多了：“這幾年下來，我也徹底發(fā)現(xiàn)了，巍巍那娃不成，還有巍巍媳婦，也不是個好娃。索性將家產(chǎn)分了，各過各。”
我總算明白了，他這是與大兒子分家了。巍巍就是老五的大兒子，已經(jīng)娶了媳婦，身底下有兩個小孩。我驚愕于老五的這個決定，因為我知道老五還有個兒子，叫吉強，是個侏儒。頓時我的頭腦中想到的是那吉強怎么辦。
果不其然，老五意猶未盡地對父親說：“尕爸，其實這樣吉強也能過去，也能過的下去，吉強現(xiàn)在有共產(chǎn)黨管，他自己掙點錢，再加上低保，能過下去。”，我忽然發(fā)現(xiàn)老五的聲音有些哽咽了：“只要共產(chǎn)黨不倒，吉強就能活下去。”
父親沒有馬上接話，老五也再沒有說，于是出現(xiàn)了短暫的靜默，一時只有呼吸嘆息的聲音。我穿著羽絨服原本不凍，可下意識地將雙手圍著爐桶試圖取暖。
還是父親打破這種寂靜的：“唉……”，雖然沒有追問事情的來龍去脈。顯然這種情況父親是不好評論的，當然我也不好插嘴，有些事我這種年齡的人是不適合做任何論斷或建議的，雖然我飽讀詩書。
“巍巍這幾年不僅沒有掙哈錢，而且還揮霍著吉強的低保費。”老五搖著頭：“我要給吉強想條后路，給那可憐的娃啊。”
“原本我打算讓巍巍媳婦再生一個，把戶口上到吉強門下。當我給巍巍說了這個想法看起來時，他當時回應(yīng)了我一句＇那孩子誰拉扯呢著＇，聽著我都感覺憋屈，于是我就沒有再要求巍巍那慫，讓他帶著媳婦趕緊去結(jié)扎。”
“唵，尕爸，其實我也是出于私心么，想給吉強留給念想么，有個后么”。當說出這話時，老五確實閃出了淚花，這淚花跟他那眼屎混濁在一起，老五看起來一下子更老了。
感覺老五有一訴為快的沖動：“去年我苦了一年的胡麻，被巍巍讓他丈人用三輪車拿走了，沒想到今年還是這樣，他們榨完油后將發(fā)票又留給了他們自己。”
父親無關(guān)痛癢地接了句話茬：“那你沒有清油吃呢？”語氣中有點無可奈何。
“唉，閑，沒事，不吃清油也能活么，更何況就算有清油，也沒人做飯做饃饃么”
父親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忙問道：“他五嫂子還沒回來嗎？過年不回家嗎？這幾年她在外面掙的還行吧？”
老五停頓了下，然后回答到：“一直沒有給我打過電話，不知道過年回來不。尕爸，給你說個實在話，她在外面的這十年，一分錢都沒往家里拿。”
我猜想到，老五大概有“既然說出來了，就跟尕爸講清楚”的想法，就一個人細言慢語的說了起來。
“她有回來過一次，她在縣城打電話讓我去接她，我就騎摩托把她接到家中，可一到家，他就嫌棄我將家里弄的太臟太亂，于是我們就吵了一架，我生氣之下叫她再也別回來了。你說，我一個整天在農(nóng)田里摸爬滾打的莊稼漢能收拾的像市民一樣干干凈凈體體面面嗎？”老五說這話時很平和，有點出乎我的意料，在我看來不失為一種反常：“我要養(yǎng)活這個家呀！”
沒等父親接話，我就起身離開了房子。頭腦里異常的混亂，像是一個理不清賬目的糊涂會計。其實，我不想整理出故事的前因后果，也不想判斷誰是誰非，我只不過是聽了一個故事，一個老五講述的關(guān)于自己的故事。也可能，這些事在別人口中說出來又是不同的感情宣泄。
在我邁出房門的那一剎那，我還是聽見老五有些狡詐地說：“人家還問我，吉強給我打過電話沒有，她沒有收到過一個，我就特意地告訴她，哎哎，吉強每一個禮拜就給我打個電話。”或許那個口吻不叫狡詐。
太陽已經(jīng)繞到房子的背面了，再沒有那刺人的光線啦。在打了個寒顫后我甩了甩臂膀，然后看向不遠處，那里只有沉寂的積雪和積雪下面的黃土，其余什么都沒有。 房子是朝著向陽的方向坐落的，這種格局在北方的冬天顯得尤為可貴。房子不大，但各種家具堆物放的也是滿滿的。我們就坐于其中，圍坐在爐子周圍。就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我聽到了老五他講述了關(guān)于自己的故事。
其實，老五是我的堂哥，家族排行第五，年紀差不多有一個甲子了。而我，家族排行十二，在這些年紀比父親還大的哥哥面前，我還只是個小孩子。
記得在兒時的記憶里，老五是個面善的哥哥。最大的特點是鼻子上有顆痣，而且配合他那比較小的五官，讓人感覺更顯慈愛與溫柔。現(xiàn)在看起來，老五滿臉都是被歲月風蝕過的皺紋，大部分牙齒也斑駁地剝落了，就是僅剩的幾顆，也在旱煙的照顧下有點泛黃。
老五就在火爐上熬茶。熬茶是家鄉(xiāng)很常見的一種喝茶習慣。有時我總偏執(zhí)地認為，他們熬的不是茶，而是人生，熬出所有的苦難然后適應(yīng)平凡，安安穩(wěn)穩(wěn)。在熬盡茶葉的苦澀后才體驗那淡淡的若有若無的絲絲甘甜，而說是甘甜，卻不過是苦澀之后的平淡，他們習慣了苦澀而后的簡單滿足。
我在聽著父親與老五進行著冗長的對話，也就是拉家常，有一搭沒一搭的。感覺無聊極了，疲倦極了。于是起身離開沙發(fā)走出房門，無意間瞥了眼這房子，已經(jīng)不是我兒時記憶中的新房子了，破敗的有些不堪入目。院子里化心果樹已經(jīng)沒剩下幾片葉子了。院子正門前的老椿樹也結(jié)出了蕭瑟的“果實”。
“唵，尕爸，我給你說實話，我將巍巍給分了，一家一個灶臺”當我進門是就聽見了這句似懂沒懂的話從老五口中有條不紊的說出。
他似乎害怕父親反駁，又緊緊追加了一句：“這樣倒方便，巍巍那娃不成”。
父親也慢條斯理地回應(yīng)：“嗯？你干的這又是哪一出？”
似乎說起這件事老五有些激動，聲音都提的比剛才高多了：“這幾年下來，我也徹底發(fā)現(xiàn)了，巍巍那娃不成，還有巍巍媳婦，也不是個好娃。索性將家產(chǎn)分了，各過各。”
我總算明白了，他這是與大兒子分家了。巍巍就是老五的大兒子，已經(jīng)娶了媳婦，身底下有兩個小孩。我驚愕于老五的這個決定，因為我知道老五還有個兒子，叫吉強，是個侏儒。頓時我的頭腦中想到的是那吉強怎么辦。
果不其然，老五意猶未盡地對父親說：“尕爸，其實這樣吉強也能過去，也能過的下去，吉強現(xiàn)在有共產(chǎn)黨管，他自己掙點錢，再加上低保，能過下去。”，我忽然發(fā)現(xiàn)老五的聲音有些哽咽了：“只要共產(chǎn)黨不倒，吉強就能活下去。”
父親沒有馬上接話，老五也再沒有說，于是出現(xiàn)了短暫的靜默，一時只有呼吸嘆息的聲音。我穿著羽絨服原本不凍，可下意識地將雙手圍著爐桶試圖取暖。
還是父親打破這種寂靜的：“唉……”，雖然沒有追問事情的來龍去脈。顯然這種情況父親是不好評論的，當然我也不好插嘴，有些事我這種年齡的人是不適合做任何論斷或建議的，雖然我飽讀詩書。
“巍巍這幾年不僅沒有掙哈錢，而且還揮霍著吉強的低保費。”老五搖著頭：“我要給吉強想條后路，給那可憐的娃啊。”
“原本我打算讓巍巍媳婦再生一個，把戶口上到吉強門下。當我給巍巍說了這個想法看起來時，他當時回應(yīng)了我一句＇那孩子誰拉扯呢著＇，聽著我都感覺憋屈，于是我就沒有再要求巍巍那慫，讓他帶著媳婦趕緊去結(jié)扎。”
“唵，尕爸，其實我也是出于私心么，想給吉強留給念想么，有個后么”。當說出這話時，老五確實閃出了淚花，這淚花跟他那眼屎混濁在一起，老五看起來一下子更老了。
感覺老五有一訴為快的沖動：“去年我苦了一年的胡麻，被巍巍讓他丈人用三輪車拿走了，沒想到今年還是這樣，他們榨完油后將發(fā)票又留給了他們自己。”
父親無關(guān)痛癢地接了句話茬：“那你沒有清油吃呢？”語氣中有點無可奈何。
“唉，閑，沒事，不吃清油也能活么，更何況就算有清油，也沒人做飯做饃饃么”
父親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忙問道：“他五嫂子還沒回來嗎？過年不回家嗎？這幾年她在外面掙的還行吧？”
老五停頓了下，然后回答到：“一直沒有給我打過電話，不知道過年回來不。尕爸，給你說個實在話，她在外面的這十年，一分錢都沒往家里拿。”
我猜想到，老五大概有“既然說出來了，就跟尕爸講清楚”的想法，就一個人細言慢語的說了起來。
“她有回來過一次，她在縣城打電話讓我去接她，我就騎摩托把她接到家中，可一到家，他就嫌棄我將家里弄的太臟太亂，于是我們就吵了一架，我生氣之下叫她再也別回來了。你說，我一個整天在農(nóng)田里摸爬滾打的莊稼漢能收拾的像市民一樣干干凈凈體體面面嗎？”老五說這話時很平和，有點出乎我的意料，在我看來不失為一種反常：“我要養(yǎng)活這個家呀！”
沒等父親接話，我就起身離開了房子。頭腦里異常的混亂，像是一個理不清賬目的糊涂會計。其實，我不想整理出故事的前因后果，也不想判斷誰是誰非，我只不過是聽了一個故事，一個老五講述的關(guān)于自己的故事。也可能，這些事在別人口中說出來又是不同的感情宣泄。
在我邁出房門的那一剎那，我還是聽見老五有些狡詐地說：“人家還問我，吉強給我打過電話沒有，她沒有收到過一個，我就特意地告訴她，哎哎，吉強每一個禮拜就給我打個電話。”或許那個口吻不叫狡詐。
太陽已經(jīng)繞到房子的背面了，再沒有那刺人的光線啦。在打了個寒顫后我甩了甩臂膀，然后看向不遠處，那里只有沉寂的積雪和積雪下面的黃土，其余什么都沒有。 房子是朝著向陽的方向坐落的，這種格局在北方的冬天顯得尤為可貴。房子不大，但各種家具堆物放的也是滿滿的。我們就坐于其中，圍坐在爐子周圍。就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我聽到了老五他講述了關(guān)于自己的故事。
其實，老五是我的堂哥，家族排行第五，年紀差不多有一個甲子了。而我，家族排行十二，在這些年紀比父親還大的哥哥面前，我還只是個小孩子。
記得在兒時的記憶里，老五是個面善的哥哥。最大的特點是鼻子上有顆痣，而且配合他那比較小的五官，讓人感覺更顯慈愛與溫柔�，F(xiàn)在看起來，老五滿臉都是被歲月風蝕過的皺紋，大部分牙齒也斑駁地剝落了，就是僅剩的幾顆，也在旱煙的照顧下有點泛黃。
老五就在火爐上熬茶。熬茶是家鄉(xiāng)很常見的一種喝茶習慣。有時我總偏執(zhí)地認為，他們熬的不是茶，而是人生，熬出所有的苦難然后適應(yīng)平凡，安安穩(wěn)穩(wěn)。在熬盡茶葉的苦澀后才體驗那淡淡的若有若無的絲絲甘甜，而說是甘甜，卻不過是苦澀之后的平淡，他們習慣了苦澀而后的簡單滿足。
我在聽著父親與老五進行著冗長的對話，也就是拉家常，有一搭沒一搭的。感覺無聊極了，疲倦極了。于是起身離開沙發(fā)走出房門，無意間瞥了眼這房子，已經(jīng)不是我兒時記憶中的新房子了，破敗的有些不堪入目。院子里化心果樹已經(jīng)沒剩下幾片葉子了。院子正門前的老椿樹也結(jié)出了蕭瑟的“果實”。
“唵，尕爸，我給你說實話，我將巍巍給分了，一家一個灶臺”當我進門是就聽見了這句似懂沒懂的話從老五口中有條不紊的說出。
他似乎害怕父親反駁，又緊緊追加了一句：“這樣倒方便，巍巍那娃不成”。
父親也慢條斯理地回應(yīng)：“嗯？你干的這又是哪一出？”
似乎說起這件事老五有些激動，聲音都提的比剛才高多了：“這幾年下來，我也徹底發(fā)現(xiàn)了，巍巍那娃不成，還有巍巍媳婦，也不是個好娃。索性將家產(chǎn)分了，各過各。”
我總算明白了，他這是與大兒子分家了。巍巍就是老五的大兒子，已經(jīng)娶了媳婦，身底下有兩個小孩。我驚愕于老五的這個決定，因為我知道老五還有個兒子，叫吉強，是個侏儒。頓時我的頭腦中想到的是那吉強怎么辦。
果不其然，老五意猶未盡地對父親說：“尕爸，其實這樣吉強也能過去，也能過的下去，吉強現(xiàn)在有共產(chǎn)黨管，他自己掙點錢，再加上低保，能過下去。”，我忽然發(fā)現(xiàn)老五的聲音有些哽咽了：“只要共產(chǎn)黨不倒，吉強就能活下去。”
父親沒有馬上接話，老五也再沒有說，于是出現(xiàn)了短暫的靜默，一時只有呼吸嘆息的聲音。我穿著羽絨服原本不凍，可下意識地將雙手圍著爐桶試圖取暖。
還是父親打破這種寂靜的：“唉……”，雖然沒有追問事情的來龍去脈。顯然這種情況父親是不好評論的，當然我也不好插嘴，有些事我這種年齡的人是不適合做任何論斷或建議的，雖然我飽讀詩書。
“巍巍這幾年不僅沒有掙哈錢，而且還揮霍著吉強的低保費。”老五搖著頭：“我要給吉強想條后路，給那可憐的娃啊。”
“原本我打算讓巍巍媳婦再生一個，把戶口上到吉強門下。當我給巍巍說了這個想法看起來時，他當時回應(yīng)了我一句＇那孩子誰拉扯呢著＇，聽著我都感覺憋屈，于是我就沒有再要求巍巍那慫，讓他帶著媳婦趕緊去結(jié)扎。”
“唵，尕爸，其實我也是出于私心么，想給吉強留給念想么，有個后么”。當說出這話時，老五確實閃出了淚花，這淚花跟他那眼屎混濁在一起，老五看起來一下子更老了。
感覺老五有一訴為快的沖動：“去年我苦了一年的胡麻，被巍巍讓他丈人用三輪車拿走了，沒想到今年還是這樣，他們榨完油后將發(fā)票又留給了他們自己。”
父親無關(guān)痛癢地接了句話茬：“那你沒有清油吃呢？”語氣中有點無可奈何。
“唉，閑，沒事，不吃清油也能活么，更何況就算有清油，也沒人做飯做饃饃么”
父親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忙問道：“他五嫂子還沒回來嗎？過年不回家嗎？這幾年她在外面掙的還行吧？”
老五停頓了下，然后回答到：“一直沒有給我打過電話，不知道過年回來不。尕爸，給你說個實在話，她在外面的這十年，一分錢都沒往家里拿。”
我猜想到，老五大概有“既然說出來了，就跟尕爸講清楚”的想法，就一個人細言慢語的說了起來。
“她有回來過一次，她在縣城打電話讓我去接她，我就騎摩托把她接到家中，可一到家，他就嫌棄我將家里弄的太臟太亂，于是我們就吵了一架，我生氣之下叫她再也別回來了。你說，我一個整天在農(nóng)田里摸爬滾打的莊稼漢能收拾的像市民一樣干干凈凈體體面面嗎？”老五說這話時很平和，有點出乎我的意料，在我看來不失為一種反常：“我要養(yǎng)活這個家呀！”
沒等父親接話，我就起身離開了房子。頭腦里異常的混亂，像是一個理不清賬目的糊涂會計。其實，我不想整理出故事的前因后果，也不想判斷誰是誰非，我只不過是聽了一個故事，一個老五講述的關(guān)于自己的故事。也可能，這些事在別人口中說出來又是不同的感情宣泄。
在我邁出房門的那一剎那，我還是聽見老五有些狡詐地說：“人家還問我，吉強給我打過電話沒有，她沒有收到過一個，我就特意地告訴她，哎哎，吉強每一個禮拜就給我打個電話。”或許那個口吻不叫狡詐。
太陽已經(jīng)繞到房子的背面了，再沒有那刺人的光線啦。在打了個寒顫后我甩了甩臂膀，然后看向不遠處，那里只有沉寂的積雪和積雪下面的黃土，其余什么都沒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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