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是一年中的第一個季節(jié)。驚蟄,是春天的第三個節(jié)氣,進(jìn)入這一時期,意味著萬物即將復(fù)蘇。整個大地在歷經(jīng)了嚴(yán)冬的冰冷與酷寒,將再一次涅槃出一個生機(jī)勃勃、春意盎然的大自然。
今年驚蟄前后,俗稱貴如油的春雨一直在淅淅瀝瀝下個不停。我在細(xì)雨中漫步一條又一條窄窄的青石小巷,希望能尋覓到埋藏了千年的雨花石;是否,那撐著油紙傘的丁香姑娘,正在某一條幽長的雨巷,期盼著與她并肩走過人間滄桑的三生戀人。煙雨迷蒙,籠罩了小城一個又一個角落,似乎在為這個露天話劇的上演做著最自然的鋪墊。
驚蟄后一個星期,河堤旁的柳岸,游人己明顯多起來。細(xì)細(xì)觀察,隨風(fēng)擺動的柳條,己吐出了一個個嫩嫩的綠芽,曖曖的陽光下,它一天天發(fā)芽抽枝的過程,讓不知季節(jié)變幻的城里人,感受到春天正一步步來到人間。
一天比一天暖和的天氣,人們自然而然地步入戶外。伸出手,撫摸到的是春天的溫暖,抬眼望去,柳枝千條,妝成碧玉,桃紅李白,蝶舞成雙,一副姹紫嫣紅的《百花迎春圖》。耳旁鶯歌燕舞,心靈深處感受到的卻是大自然帶給人類的寧謐。
走近不遠(yuǎn)處的山坡,一片青翠,間或有春花點(diǎn)綴,在春雨的滋潤過后,顯得格外清新、惹目。百花競芬芳,萬木歸春來,四季變幻的自然界在春天復(fù)蘇的時節(jié),再一次讓人類感受到生命無限的力量。
順著林間小道慢步向前,路旁不知名的小草、野花,以及叫不上名的各種樹木,在《自然》這副巨大的畫作中,它們不會擁有像牡丹、芍藥那樣濃墨重彩的渲染,也不像歲寒三友那樣有著令人仰慕的高度,它們所擁有的只是小小的一景,亦或只是一筆勾勒。我們欣喜的看到,無論是貴如花中君子,還是不知名的野花,它們都默默地遵守著各自花開花落的自然規(guī)律;無論是千年常青松柏,還是無名枝干,它們都用軀干挺拔著自己應(yīng)有的高度。作為人類,我們是否也該如此,不管是富是貧,是高官還是布衣,都應(yīng)該用自己該有的生活方式,來證明自己存在的價值。
來到山腰處,淙淙的溪流聲躍入耳畔,循聲望去,一條不大的小溪,正緩緩流淌。看到溪流,人們總會想到,它的源頭在哪里,它要流向哪里,部分愛尋根究底的小朋友們,還會延著溪水畔去尋找答案,結(jié)果大都以失敗告終。逆著溪流向前走,溪水的兩邊雜草、小花、參天大樹都在趁著春暖花開的季節(jié)迅速瘋長。地勢低的地方,溪水會積起一個不大的水潭,儼然一個小小的湖,清澈見底,水潭底布滿鵝卵石,在這樣的小湖里,魚兒似乎永遠(yuǎn)是一般大小,怎么也長不大,它們正悠閑自得地游來游去。雖說所有魚族的目標(biāo)是“跳龍門”,但在此處,這里應(yīng)該是它們最舒適的天堂,這里沒有鬧市的喧囂,遠(yuǎn)離現(xiàn)代工業(yè)的污染,這里沒有漁人貪婪的捕網(wǎng),遠(yuǎn)離鯊魚的利齒,這里有的只是大自然的恬靜與清幽。
離開小溪,攀上山頂,漫山遍野的翠綠,夾雜著花朵的五彩斑斕,即便是心情糟糕到極點(diǎn)的人,此時也會心曠神怡。一陣山風(fēng)吹來,有一絲絲涼意,不禁讓我想起“高處不勝寒”來。是啊,人人都向往至高點(diǎn),幾乎每個人的畢生都是向上奮斗的一生。但最高處卻也是孤獨(dú)的,所以,古代的君王都稱自己為“寡人”,江湖上最頂尖的高手最后都以隱退江湖、獨(dú)居深山終其一生。最高處的寒冷與寂寞也許只有站在最高點(diǎn)才能感覺到,在攀爬的過程中,人們的信念一定是此時的汗水必定換取來日的甘甜,卻不知,人生就如同一條拋物線,從一個底處,上升到頂端,在頂端己無上升的空間,還得降落到另一個底處。所以,人類只有具備寵辱不驚的心態(tài),才會在谷底不悲不喜,在高處常思安危,這樣才可無憂無慮地度過一生。
下山時,選擇了一條花開較多的小路,我期望踏花歸來,那穿越了千年的馬蹄香味、翩翩蝶舞,正穿過花海、涉過溪澗,如約前往我夢中的畫卷。歲月增添、塵事磨人,折一枝柳佛面,心中己不再如那“賦詞強(qiáng)說愁”的青春少年,道出“自古傷別離”的千年感嘆。
只愿人間的祥和安樂,永遠(yuǎn)徜徉在這春天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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