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某一天夜晚的九點五十九分,該怎么形容這會的天空呢?
若有一百個人,每個人都把一個半老徐娘的娘們狠狠的給抽了倆巴掌,臉耷拉的多長,咆哮的有多狠,天空就有多灰。
啪,一聲響。滾,一句話。醉的像條狗的勞先生踢開門對六歲的女兒娜姿抽了一巴掌并且吼了一聲。然后就一頭栽在沙發(fā)上,看著這個裝飾的還不錯的家,淚水朦朧的掩飾著這一切,用力的瞪大了眼睛,瞳孔被放大了一倍。醫(yī)院給的那張化驗單時時刻刻充斥著這位中年男人的整個腦子,像大量大量的螞蟻一樣吞噬著內心,像成千上萬的勇士決斗一樣與每一個腦細胞廝殺著。
“ 哇...媽媽...”女兒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左邊圓乎乎的小手拿著爸爸送的生日禮物音樂盒,右手死勁的揉了一下眼睛。然后放下右手的時候不小心觸碰到了那個紅色鍵。
看大象,大象大象...搞笑的蠟筆小新歡快的開始唱起了這首歌。
“不是我的,哈哈哈...不是我的,他媽的不是我的,哈哈哈...”勞先生邊冷笑邊大聲的連罵帶喊著。不知道是給女兒聽呢,還是給自己聽。他像個十足的瘋子,不,確切的說,此時的他就是一個十全十美的瘋子。他覺得自己的世界沒有辦法更糟糕了。
“我要媽媽...我要媽媽...我要媽媽...”
女兒拿著音樂盒邊哭邊喊的走出了房子。五樓,110個臺階。很安全的走在了燈火通明的大街上。
除了路燈,街角和少的可憐的路人,還有挺多的出租車和名車。恩。挺多的。
該怎么去形容勞先生世界里這樣的一個夜晚。
漫長而沉重?不。反而像光速一樣快。
勞先生是被敲門聲吵醒的,他慵懶的從沙發(fā)上站起來,一手揉了揉眉頭,一手扶著沙發(fā)。又看了看家里,大腦一片空白,轉身準備去開門。這時候勞先生的手機鈴聲響起來了。打破了這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隨即右手接起了電話。
電話傳來的又尖又脆的女人聲。
“你好,是勞立波先生嗎?”
“恩。”
“我是XX醫(yī)院的張護士,您昨天拿錯了化驗單,您與您的女兒勞娜姿DNA化驗99.9的相似率。如果您有時間可以來取一下。”
......
“啊?真的嗎?”勞先生顯然想起了什么。
......
左手開門。
敲門的是一名男警察,問了句,請問這是您女兒的照片嗎?
右手遞上了張五寸照片。
照片上是自己血肉模糊的女兒和一堆音樂盒的碎片。
“哇...媽...”勞先生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像極了昨天晚上的女兒。
昨天晚上醉的連條狗都不如的男人撞死了六歲的娜姿。
勞先生的世界真的沒有辦法再糟糕了嗎?
對白如此簡單。生活如此豐富,像一場鬧劇。
生活永遠沒有最糟糕的時候,頹廢,墮落只會讓它變得更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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