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那個傻子。”聽?wèi)T了世俗喧囂聲的我從未見過如此一致的聲音。
朦朧中我看見一個背影,正不慌不忙的的在市井的中央準(zhǔn)備摘下那個沾滿俗套的鈴鐺。
叮叮當(dāng)當(dāng),那個永無休止的鈴鐺依然發(fā)出刺耳的聲音。人們仿佛從未覺得厭煩,反而跟隨著它的聲音而奔波著。
現(xiàn)在的他卻伸手將它摘下,不為其刺耳的聲音所動容,也無視周圍無休止的聲音。好像他身處在另外一個世界一般心無雜念。
步履輕盈,仿佛是踏著浮云向我緩緩走來,始終面帶微笑。停留在我身旁將手中的鈴鐺伸給我,我頓時不知所措,沒有伸手去接,始終沒有。隨即他收回手,依然帶著笑容的離開,不留一絲痕跡。突然間,沒有了叮當(dāng)之聲也沒有了塵世的喧囂聲,有的只是安靜,死一樣的寂靜,伴隨著深陷寂靜,我變得心如寧靜,無一絲漣漪。
“喂,醒醒,睡覺還傻笑。”甜美的聲音打破了這些許的寧靜。
是啊,現(xiàn)實中又有誰敢有如此心境,恐怕只有圣人了,然而圣人豈是我們所能睥睨的。
雖說是一場夢,但我一直對夢中沒有接過那個鈴鐺而耿耿于懷,在世俗的面前我顯得那么的懦弱。
伴隨著悠揚的歌聲,我沉浸在優(yōu)雅的旋律中。忽然耳邊又傳來同樣旋律的聲音,但卻完全掩蓋了它的優(yōu)雅。我不禁朝著聲源望去,此時廣場中央正有個人在那哼唱著并伴隨著旋律手舞足蹈的扭動著,而在他周圍卻有無數(shù)雙鄙夷和憤怒的目光狠狠的刺向他。然而他卻能熟視無睹,仍然繼續(xù)著他的瘋狂。
如此的神情好似似曾相識;腥婚g,我的眼前發(fā)亮,難道是他。我慢慢的移動過去,掠過他的瞬間我的眼睛散發(fā)出驚喜和激動的神情。
那個飽經(jīng)滄桑的鈴鐺赫然入目。是他。而此時的他顯得如此的年輕、精神,雖然面貌變得千差萬別,但那份心境卻顯露無疑。
正當(dāng)我入神時,旋律瞬間消失,他也停止了動作,緩緩向我走來,依然面帶著笑容,把手中的鈴鐺伸給我。我興奮至極,終于可以了卻自己的心結(jié)了,于是我告訴自己讓自己勇敢一些。然后我鎮(zhèn)定了一下情緒,伸手準(zhǔn)備接過那個鈴鐺。忽然,眼前變得一片空白。所有東西都消失殆盡。
我努力掙扎著想要去尋找著什么。!一聲尖聲叫傳來,我猛然間睜開眼睛,看著床邊狼狽的自己,黯然失色。
我告誡自己那僅僅是場夢,一個記憶猶新的夢。
他就像揮之不去的芥蒂,你越是不想出現(xiàn)的事卻偏偏如期上演。
“對不起,不好意思踩到你的腳了,人太多,你見諒。”
一個清秀的面孔呈現(xiàn)在我的面前,眼神中流露出和善且無拘無束的笑意。我點頭表示沒關(guān)系,正轉(zhuǎn)身離去之際,耳邊忽的傳來熟悉的聲音,我轉(zhuǎn)身尋找卻發(fā)現(xiàn)他已消失在人海。
帶著些許的嘆息,游離在茫茫的人海中,心中莫名的問道,難道會是他。但很快被否定了。那個他只是夢中的他。
“對不起,撞到你了。”我的身體微動,是那個熟悉的聲音,精致的面孔上帶著善意的微笑,眼神里不帶一絲的混沌。沒有埋怨,在人流如潮的街道上穿行不帶一絲煩惱和不安,怡然自得的神情仿佛如入無人之境,暢游人間百態(tài)。
步履驟然停滯,他取下掛在脖間的東西向我走來,越來越近,那個東西也越來越清晰,是他,還有那個難以忘懷的鈴鐺。沒有言語,他仍然面帶微笑的伸手遞給我。我沒有立刻去接著,我怕他是一場夢。
我將手伸到胳膊上正準(zhǔn)備掐一下看看是否在做夢。正在此時他的笑容漸漸地遠去,不久就消失在我的視野中,但我卻感到了疼痛傳來。
忽
的我失望了,手臂淤青,可自己卻依然躺在一張精致的大床上。
失落感占據(jù)著內(nèi)心,不知何時我開始那么在意這個夢,在意他和它。
許久的不見我有那么一點想念他們了。
上天似乎感應(yīng)到了我的訴求,我們又相見了,可這次的見面卻出乎所有人的預(yù)料。
我站在那呆了,不可思議的看著正前方。
不知何時那個鈴鐺掛在了那,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捻懼,正前方一個人正朝他走去,緩慢的取下它,依然沒有絲毫的波瀾。這個場景好像如出一轍的相似。
不顧一切的鄙夷,緩緩的向我走來,依然那么飄逸,但我卻始終看不清他的臉。
他走到了我的面前,伸手將它遞給我。我遲疑的沒有去接,正當(dāng)我想如何辦時。一個聲音如晴天霹靂般讓我感到恐懼。
“你心里想什么我都知道,你不是一直想要得到它嗎,現(xiàn)在就在你面前你怎么不敢接了嗎?”好熟悉的聲音啊。
正當(dāng)我腦海里尋找那些熟悉的身影時,那個模糊的臉漸漸變的清晰起來。當(dāng)我看清楚后,我害怕了,我后退了幾步,不敢相信的仔細觀察。但就是他。
沒錯,那個熟悉的聲音和面孔不是別人,就是我自己。他面帶微笑的看著我,但此時我的內(nèi)心卻在劇烈的顫抖。
震驚的我也失去了勇氣,沒有去碰那個鈴鐺。他沒有說話,只是微微的笑著然后轉(zhuǎn)身,他并沒有離開,而是返回鬧市中央,將手上的鈴鐺慢慢的掛回那個原來的地方。
叮叮當(dāng)當(dāng),它恢復(fù)了往日的喧囂。
他頭也沒回的漸漸遠去,我想說點什么可就是發(fā)不出聲音。只能看他消失在人海中。
莫名的悲傷涌入心頭,站在原地呆呆的望著那個方向。
叮叮當(dāng)當(dāng),一切沒有任何改變,依然循序漸進。
唯獨我好像失去了方向的孩子,無從做起。
夢醒時分,我告訴自己那僅僅是場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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