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來,梅涇鎮(zhèn)百花新村180號的吳媽媽一直被鄰居譏笑,說她白白地做了一回好人。 三年前。一個冬天的晚上,北風呼嘯,雪花飛舞,一個年輕人蜷縮在她的門前,吳媽媽問他為什么不回家,年輕人告訴吳媽媽,說他叫朱偉,因為和父母吵了嘴才跑出來的。 吳媽媽見朱偉戴著眼鏡,樣子很斯文,便讓他進了屋,還給他煮了一碗面條。當晚,吳媽媽在客廳給朱偉搭了一張臨時鋪。第二天一早,朱偉說要出去找工作,就走了。 鄰居們都埋怨吳媽媽說你膽子也太大了,怎么可以留陌生人在家里過夜! 吳媽媽說:“小伙子一個人出來找工作,正好在我家門口,我能不幫他嗎? 晚上,吳媽媽聽到幾聲敲門聲,她一開門,是朱偉,朱偉紅著臉說:“吳媽媽,不好意思,我沒找到工作。” 吳媽媽讓他進了屋,一邊為他煮面條,一邊安慰他:“不急,明天再找找看,梅涇鎮(zhèn)上企業(yè)很多,一定會找到工作的。” 朱偉吃著面條,感激地說:“吳媽媽,等我找到了工作,一定好好報答你!” 吳媽媽笑了:“小朱啊,吳媽媽就留了你兩天,為你煮了兩碗面條,你就要報答我,你爸爸媽媽可是撫養(yǎng)了你二十多年啊,你更應(yīng)該報答他們才是!”見朱偉紅了臉,吳媽媽怕他難為情,便岔開了話題。 朱偉見吳媽媽身上的羊毛衫已經(jīng)很舊了:“您老這件毛衫穿了好幾年了吧?” 吳媽媽說:“是啊,穿了十多年了!” 朱偉道:“等我找到了工作,第一個月的工資,我一定給您買一件新毛衫!” 吳媽媽又笑了,順口答道:“好啊!” 第三天晚上,朱偉回來,興沖沖告訴吳媽媽:“我找到工作了,在一家毛衫公司,還包吃管住。” 吳媽媽也為朱偉高興,要朱偉好好工作,還一再吩咐他要和爸爸媽媽聯(lián)系。 幾天后,朱偉又來看了吳媽媽一次,說很忙,但很愉快,吳媽媽問他和家里聯(lián)系了沒有。朱偉說等他拿了第一個月的工資,就給爸爸媽媽寄一點錢,順便告訴他們自己在梅涇鎮(zhèn)打工。但朱偉這一次一走,就再沒有和吳媽媽聯(lián)系。 鄰居知道后,對吳媽媽說:“你看,這個小伙子靠不住,還好,只在你家里住了幾晚,吃了你幾碗面條,沒出什么事。” 吳媽媽說:“天寒地凍的天氣,如果小伙子沒有吃沒有住,走投無路的時候,說不定會做出什么違法亂紀的事,那是毀了他啊!” 話雖這么說,但吳媽媽心里總有一個疙瘩,想這小伙子確實不那么靠譜,你找到了工作,有空總得來看看我啊,怎么一走就無聲無息了呢? 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吳媽媽也就把這件事給淡忘了。 三年后的一天,吳媽媽的門被輕輕叩響。 吳媽媽開門,是一個不認識的小伙子。小伙子說:“我叫朱霖,是我叔叔朱偉托我來看您的。” 吳媽媽馬上想起三年前的事,驚喜地說:“朱偉?是朱偉讓你來看我的?他人呢?三年了,為什么不來看我啊?” 面對吳媽媽連環(huán)炮似地詢問,朱霖的眼睛紅了:“我叔叔已經(jīng)走了!” 原來,朱偉上班一個月后,拿到了第一個月的工資,晚飯后,他馬上到商場給吳媽媽挑了一件毛衫,這時,天下起了蒙蒙細雨,他撐了一把傘,拿著毛衫興沖沖地往吳媽媽家趕去,但沒有想到,一輛飛快的電動三輪車從后面撞上了他。 肇事司機報了120,救護車送他到了鄰近的衛(wèi)生院。醫(yī)生一聽是頭著地,便說:“衛(wèi)生院設(shè)備簡單,還是送到大醫(yī)院做一個CT吧!” 沒想到路上一顛簸,朱偉就感覺難受起來,他仿佛意識到了什么,掙扎著掏出手機,給侄子朱霖發(fā)了一條短信: 朱霖,我遭到了意外,有件事要托你,梅涇鎮(zhèn)百花新村180號的吳媽媽,我答應(yīng)第一個月的工資要幫她買一件毛衫,請你一定要幫我完成。 信息發(fā)出后,他又想起了爸爸媽媽,這時,他的意識已經(jīng)開始模糊,便顫抖著手,點出幾個字: 轉(zhuǎn)告爸爸媽媽,我對不起他們…… 當他下意識地點了“發(fā)送”,就失去了知覺。 朱霖收到叔叔短信的時候,正在杭州讀大學一年級。 三年后,朱霖大學畢業(yè),他來到了叔叔度過生命最后時光的梅涇鎮(zhèn),進了一家公司當了技術(shù)員,他的手機里,一直留著叔叔臨終前發(fā)給他的兩條短信。 一個月后,朱霖拿到了第一個月的工資,他到商場挑了一件毛衫,找到百花新村180號。 吳媽媽捧著毛衫,眼淚終于淌了下來:“朱偉在那個時候還記著我的毛衫!” 朱霖道:“我叔叔一個人出來,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是吳媽媽讓他在生命的最后時光感受到了人生的溫暖,那一句承諾,我叔叔至死都沒有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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