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我是一只鳥,我也應(yīng)該用嘶啞的喉嚨歌唱:這被暴風(fēng)雨所打擊著的土地,這永遠洶涌著我們的悲憤的河流,這無止息地吹刮著的激怒的風(fēng),和那來自林間的無比溫柔的黎明…——然后我死了,連羽毛也腐爛在土地里面。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淚水?因為我對這土地愛得深沉…”
近期在重溫練習(xí)《我愛這土地》這首作品,回想自己的學(xué)生時代,曾在音樂會中演唱這首作品,如今成為了教師的我,再次演唱這首作品,又有一不一樣的理解及更深層次的感受。
《我愛這土地》是作曲家陸在易為艾青1938年11月17日創(chuàng)作的詩歌譜寫的歌曲,是一首帶有引子、間奏、尾聲的復(fù)二部曲式。這首作品的詩文共分兩段。上篇,詩人以擬人化手法,將自己幻化為一只面對民族危亡、民眾受難、戰(zhàn)火肆虐、悲情無限的中國大地上的鳥,用嘶啞的喉嚨泣血謳歌對祖國苦難命運和未卜前途的擔(dān)憂,以及對和平、幸福生活的深切向往和殷切祈盼。下篇是鳥兒幻想著自己已經(jīng)死亡,連羽毛也腐爛在這片土地,繼而以自問自答的形式傾訴即便如此也依然深愛這片土地。歌曲的引子部分包括 1-9 個小節(jié),調(diào)式調(diào)性為降 G 大調(diào)。在寫作手法方面,創(chuàng)作者在使用同音反復(fù)以及二度級進的同時,還和八度的柱式和弦產(chǎn)生配合,從而確保旋律昂揚、向上,并為聽眾賦予明快的聽覺色彩。在伴奏方面,伴奏織體通過使用六連音,進而與歌曲的高音部分形成對比。第一樂句通過二度級進以及六度跳進點出歌曲的主旨。第二樂句主要通過第一樂句變化而來,其伴奏依然以六連音為主,并最終落在 I 級和弦上。第三樂句采用六度跳進,由此進一步凸顯情緒的遞進。第四樂句在旋律以及伴奏織體方面和第三樂句保持一致。第五樂句和第四樂句形成對比,伴奏織體改為柱式和弦。歌曲的B 段部分的情緒要柔和、緩慢許多,伴奏織體為波音和弦。間奏部分從歌曲的情緒和節(jié)奏力度等方面都開始層層遞進,并最終達到高潮。間奏之后,就是歌曲的再現(xiàn)部。從這一段開始,雖然旋律依然是 A 段主題的再現(xiàn),但在伴奏織體上,再現(xiàn)部使用了諸如三連音、七連音的方式,進一步對歌曲的聲樂旋律進行完善和補充。再現(xiàn)部后,即將迎來歌曲的高潮部分,充分利用了柱式和弦以及八度伴奏織體的組合,使歌曲的情緒被推上了新的巔峰。歌曲的尾奏部分中,六連音轉(zhuǎn)換為四連音,音樂節(jié)奏逐漸緩慢,最終歌曲定格在 I 級和弦上。
標(biāo)題中的“土地”代表著我們偉大的祖國,對“土地”的熱愛也就是對祖國的熱愛,這是艾青詩歌中的主旋律。作者在開頭寫到“假如我是一只鳥”,以假設(shè)開頭出人意料,吸引了讀者的閱讀興趣,使讀者不禁發(fā)出疑問:“鳥”的形象和作者熱愛的“土地”有怎樣的聯(lián)系?作者對此作出了闡釋。“我也應(yīng)該用嘶啞的喉嚨歌唱”。這讓我們看到了一只飽受磨難的小鳥,在國家危難之時用自己的歌喉發(fā)出不屈的聲音,這就是“天下興亡,匹夫有責(zé)”。接著,作者具體寫到了他要歌唱的四個對象:土地、河流、風(fēng)和黎明,而且運用了長長的形容詞來描寫這四個對象:作者筆下的土地并不是肥沃的土地,而是“被暴風(fēng)雨所打擊著的土地”,這是正在遭受日寇欺凌的國土的真實寫照。河流也并非是我們熟知的叮叮咚咚,歡快著奔向前的河流,而是“永遠洶涌著我們的悲憤的河流”,這代表中國人民心中對日寇侵略的無比悲憤之情。沒有溫暖的春風(fēng),而是“無止息地吹刮著的激怒的風(fēng)”,這象征人民對侵略者暴行的憤怒。雖然心中滿是悲憤,但作者仍然相信有“來自林間的無比溫柔的黎明”,他期盼著人民獨立自由的曙光降臨于這片土地。“然后我死了/連羽毛也腐爛在土地里面”,小鳥活著時,傾盡全力為土地而歌唱,死后,又將自己的全身投入土地的懷抱,連羽毛都與土地融為一體,表達了作者對神州大地的無比熱愛之情。在詩的第二小節(jié),作者筆鋒一轉(zhuǎn),以設(shè)問的方式聚焦小鳥的神態(tài)。“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淚水?因為我對這土地愛得深沉”,目睹山河破碎、人民涂炭的現(xiàn)實,對祖國愛得越深,心中的痛苦也越強烈。最后兩句是全詩的精華,它是那個苦難的年代,一切愛國知識分子對祖國的最真摯的表白。艾青以這兩句詩,抒發(fā)了華夏兒女共同的心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