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在給學生講授“魏晉南北朝文學”時,又趕上西安連日陰雨后的放晴,秋空高峻,碧空如洗,不禁感觸頗深。整理了一下魏晉文人眼中的秋思,不由得思緒放飛。
魏晉詩人眼中的秋天又多了幾分悲涼,他們筆下的秋天充盈著秋蟬、秋蟲、秋風及搗衣聲。像曹丕的《燕歌行》中“秋風蕭瑟天氣涼,草木搖落露為霜”,寫出了秋天草木凋零、白露為霜的蕭瑟之景。在蕭瑟的秋意之中,思念化為綿綿的惆悵,熔鑄在秋氣之中,飛揚到時空之中,書寫者魏晉時人的所思,也倒映了不同時代思婦游子共同的情感。而在他的《雜詩二首》其一中的“草蟲鳴何悲,孤雁獨南翔”,仿佛以草蟲之悲吟和孤雁之南翔,烘托出更勝一籌的秋天的悲涼?鄲灥娜罴瑠A縫中生存的掙扎與彷徨,秋天的物候好像比那個社會更能承載那個真實的他,“寒蟬向夕號,驚飆激中夜”。江回《詠秋詩》中的秋蟲、秋風,也好像給秋天加抹了一層新的悲鳴。
然而,左思終是西晉文壇上不一樣的“風力”作家,他在《雜詩》中用“秋風何冽冽,白露為朝霜”來描繪秋天的清晨,秋風凜冽,白露凝結成霜,給人一種清冷、蕭瑟,甚至蘊含有一種風力悲壯的感覺。
搗衣聲也是魏晉詩歌中秋天的一個獨特元素。在秋夜,婦女們常常趁著月色搗衣,搗衣聲在寂靜的夜晚中回蕩,傳遞著思婦憶郎、征人思鄉(xiāng)的愁緒。比如曹丕的《夜聽搗衣詩》寫到“纖手疊輕素,朗杵叩鳴砧”,描繪了纖纖素手疊著輕絹,搗衣棒敲擊著石砧發(fā)出響亮的聲音,謝惠連的《搗衣》、謝朓的《秋夜》等詩作,也都通過搗衣聲的描繪,傳達出詩人內(nèi)心的思緒和情感。這些詩句中的搗衣聲,或清脆、或悠揚、或凄涼,都成為了詩人表達情感的重要載體。
總的來說,魏晉詩人對秋天的描繪方式多種多樣,他們通過細膩的筆觸和豐富的意象,將秋天的蕭瑟、凄涼、美麗和哀愁都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