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底,荷塘盼來了雨落。荷花經雨后終于開了,我已久的期許也終于有了局。
前些日子,我總是獨自一人來到終南湖旁,靜靜地繞著湖邊小路漫步,盼望遇見第一朵盛開的荷花。夏天的陽光很辣,湖畔異常安靜,有許多打著苞兒的荷花久也未開,這里不免顯得有些落寂了。
昨晚下了場小雨,夜也清涼了,一夜酣睡之后,我在半酣的清晨睜開了眼睛,早早的就來到了湖畔。
花骨朵終于打開了,這邊一朵,那邊一朵。有的羞答答地藏在荷葉下,有的大方地挺立在眾荷間。荷葉也是全新的,經過雨的洗禮,好像干凈的皮膚。一些葉片一大張一大張,薄的呈淺綠色,厚的是深綠色;一些還打著卷兒,恰似馬上也要撐圓了。這樣的天氣,這樣的美景,也自然引來了很多圍觀的人群,湖畔宛如熱鬧的街市,接納著來來往往的人流。
在綠綠的湖水里,有的荷葉平鋪在河面上,滿盛夜間灑下的細珠。有的荷葉葉片擎得老高,在葉中央聚攏著由小珠融匯成的大珠。風吹過,失去平衡的荷葉歪斜了,珍珠滑進湖水里,發(fā)出“噔噔”的脆音,這一刻仿佛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也有珍珠在圓盤里來回蕩動的,最后慢慢停住。
成群的小魚這時候高興了,在水里自由地吐著氣泡。也有青蛙時時的從水里探出頭來,一會在這里,一會又游向別處去。燕子也趕來湊熱鬧,她們飛得很低,在湖面來回逡巡,突然,她們會淌一下水,驚起層層漣漪。有調皮的燕子會降落在荷葉上,把自己當成了飛機,荷葉成了天然飛機場。
這樣的景色,讓人久久不愿離去,荷花的開放,活了整個終南湖。不管是綠皮緊裹住的花芯一點酡紅,還是完全打開的黃白相配的寶蓮燈;不管是半開半掩的花瓣簇擁下的花芯,還是如雪一樣層層相依的花瓣。還有那氤氳水汽中夾雜著的淡淡荷香,足以讓每個人癡醉。
這是自然的征服,也似人生。每個人都在等,但聰明的人總是能化解“等”的悲痛。為了“一覽眾山小”,所以要等到“會當臨絕頂”的那一刻,當起點的目標與終點合二為一時,“等”也不再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了。
沒有什么是理所當然,也沒有什么是一無所獲。“等”是一種態(tài)度,他期許我們實現(xiàn)理想的希望。“等”是一種行動,它可以讓我們堅定信念,風雨無阻。“等”是一種回報,苦盡甘來是生活讓人品嘗的味道。
忽然想起一首老歌——《千年等一回》,原來,真愛、事業(yè)、成功,萬物皆在等。等不是傻傻地坐在三生石上苦等,也不是守株待兔,而是為了目標一路上風雨兼程的追求。
荷花耐下了寂寞,才等來了那場恰到好處的細雨,留住了行人的腳步。
同樣,人如若禁得住寂寞,貧窮、苦難、折磨,哪怕是窮其一生執(zhí)著于最初的等,一切都值得。寂寞還生喧騰,繁華再生繁華,等既無期又在眼底,終會有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