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這個字,看起來好像是洞穴里的煙囪,是洞穴里唯一可以與外界連通的物件。人也一樣,就像這幾天門外被封得水泄不通,出不了門,就只能透過窗子看看外面。
看什么呢?應(yīng)該是窗子以外的世界吧,有什么看什么,看看街道上行色匆匆的人,看看樹上嘰嘰喳喳的麻雀,甚至于盯著天空發(fā)呆,總好比一直望著天花板要強得多。
窗子以外是你以前多么不在意卻在此刻無法到達的地方啊,你望著天,看著太陽,感受著陽光打在身上的感覺,沒有一絲暖意,畢竟是隔著窗戶照進來的,怎么會暖和呢?你開始想念夏日,一個火球掛在天上,火紅火紅的,像極了你透過窗子看見的紅燈籠,可夏日真的好嗎?紅燈籠真的有人賞嗎?
說起夏季,大都想到的是狂風(fēng)暴雨,你猛然間,抬頭,透過窗子,仿佛看見窗外的那兩棵樹正接受著一場災(zāi)難。大的那顆杉樹在鳳雨中依然屹立不動。它的樹干是如此粗壯,樹葉也是如此茂密,它根本沒把風(fēng)雨放在眼里,還是挺著腰桿奮力向高處伸展。小的那棵不知名的小樹,雖時不時地被風(fēng)吹彎了腰,稀稀拉拉的樹葉在風(fēng)中搖曳著,瑟縮著,但又靠自己直了起來,彎彎直直就這么與風(fēng)雨搏擊著,讓風(fēng)雨不至于摧毀樹下的花花草草。
你又低下頭,忽覺對這場狂風(fēng)暴雨甚是不喜。思量著曾見過的燈籠于風(fēng)雨之中褪去艷紅,不由得低吟“退紅衣焙熏香冷”,陸游在晚年寫下這首詩的時候應(yīng)該和你心境不同吧,但就是很自然的就想到了。
再不由得深思起來:退紅,大紅的艷麗,在小火慢熬的日子里漸漸褪去耀眼,留下樸實貼己的一番溫厚,該是多好的日月了,一路風(fēng)塵,快馬揚鞭,事事被世俗中的七情六欲催促著,早就生的一些倦怠,輕輕地放下一絲濃烈,緩緩地在風(fēng)雨之中褪去煙火氣。褪去的不僅是多余的浮華,還有一些飄忽不定的心思,真正回到最純凈的白色,月朗星稀,將日子過下去。
再抬頭,又回到了紅燈籠與春日“暖陽”。終歸是春日,花盆的土里也泛起了一抹綠意,引來了麻雀,它們餓極了,用鳥喙在花盆里四處啄著,我怕它們破壞了我的小綠,敲敲窗子把它們趕走了,但不一會兒又來了幾只,無奈之下只好在花盆外給它們?nèi)隽艘慌醯拿祝高^窗子看著我的那抹綠意越來越濃,麻雀們嘰嘰喳喳地奏樂,慢慢的,竟然淺睡了一會兒。
一睜眼,花盆里的綠意更濃了,我相信,它會開出花兒的吧,希望是白色的,純潔干凈,帶著我的美好祝愿。過幾天我要站在窗外,繼續(xù)仰起頭,盯著天空,感受不一樣的春日暖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