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易安的評價,大多都是說她的才氣,她的“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歷史對她的定位也僅僅只是在于北平唯一的女詞人。在那個男權(quán)的社會,她那萬綠叢中一點紅是那么的鮮亮。
我們常常徘徊在易安的窗口,去體味她少女的柔媚,詞人的雅致,甚至舟上那醉酒的美態(tài)也成為她幸福的標志。她有一個美好的家庭,給了她良好的教育,孕育了她詩人的靈魂,教給了她圣賢的智慧。她的婚姻,在那個男權(quán)的社會,被認為是舉案齊眉,相敬如賓的真正典范。
后來,她的家隨著國家的敗落而失去了,她真正的成了孤獨的女子,生活給予她的似乎是更多的苦難。作為一個女子,她守著那價值不菲的古物,已是讓人憐惜,更令人心碎的是她找錯了人,最后甚至賠上了自己的清譽和畢生的夢。
她曾是幸福的,在那初涉文學(xué)殿堂的時候;她曾是幸福的,在文字成為她的寄托時;她曾是幸福的,在“火花”閃耀星空時。但美好的東西總是稍縱即逝,看不到日出,更錯過日落。她是悲哀的,因為在那樣的時代,她犧牲了女人的一切幸福卻換來一場虛無的等待,而其結(jié)果也讓人扼腕嘆息。
她是弱者,在那個男權(quán)的社會,因此那樣才華橫溢的她嫁給了僅有幾面之緣的趙明誠,父母眼中的人中之龍。在這之初,他們沒有愛情,沒有相互了解,卻又在一瞬間成為世上最親密的人。她是一個強者,努力經(jīng)營生活,這已是一個女子可以付出的極限,她也收獲了一個男子的尊重和寵愛,但這一切又與她的付出是那樣的不對等。
她是一個柔弱的女孩,水一般的女子,擁有晶瑩的靈魂和一身傲骨。她不甘于命運的擺布,用一支筆為自己贏得了一片天,卻又最終沒能逃開宿命的牽絆。她沒有得到一個女人最想要的幸福,卻得到她或許最不在乎的聲名在外。
了解易安,不是因為她的詞,她的苦悶,而是女性那份獨特敏感的情思。那樣才高八斗的女子,是那樣的清苦,那樣的高雅大氣,古今中外又何其多呢?本為女子,就原屬弱者,生命之初就已失去了平等生存的權(quán)利,更何況是那樣一個傳奇的女子,似乎更不會甘于命運的擺布,也就不會在外人面前流露自己太多的脆弱。
可我卻懂得,梧桐樹的蒼涼是何等的刺骨,而那陣陣不絕的秋雨,更是針針扎在易安的心里。因此,她不再是一個高大、可望而不可及的身影,而是我心靈對話的知己。
梧桐更兼細雨,卻伴彩虹飛處何人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