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詩人多崇尚“功名只向馬上取”的豪俠精神,亦多有豪俠氣質(zhì),著名詩人李白、杜甫、高適、岑參等皆有,就連以山水田園而著稱的王維也不例外。任俠精神的愈益高漲,使得詩篇之中亦多了對俠士和俠義行為的贊美。
王維《少年行》用組詩的形式,塑造了游俠少年高樓縱飲的颯爽英姿和從軍邊塞,報國沙場的英雄氣概。王維筆下的游俠少年,是典型的,也是普遍的。李白、杜甫都曾作《少年行》,描寫他們心中的游俠少年。在這些文字中,游俠少年們表現(xiàn)出了明顯的共同特征:李白《少年行》中的五陵年少“銀鞍白馬度春風(fēng)”“笑入胡姬酒肆中”。在杜甫筆下則是“馬上誰家白面郎,臨階下馬坐人床。不通姓字粗豪甚,指點銀瓶索酒嘗。”這些作品中所寫的游俠少年,行動不離良馬美酒,充滿了濃厚的市井氣息。
在盛唐詩人筆下,游俠不再是“以武犯禁”之人,而是熱血飛揚(yáng)、沙場報國的棟梁之士。這樣的描寫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唐人對游俠的重新認(rèn)識和定義,是時代賦予的游俠少年的角色轉(zhuǎn)換,詩人通過對游俠少年精神面貌的謳歌來反映時代精神。王維筆下的游俠少年武藝高強(qiáng)、膽識過人,視敵人千軍萬馬如無物,身姿矯健,在馬背上閃轉(zhuǎn)騰挪左右開弓。游俠少年深知邊庭苦,卻依然甘愿舍身邊疆。游俠少年立下赫赫戰(zhàn)功,得勝歸朝,歡宴慶功,高議云臺,皇帝臨軒,封將賜侯,這是一個完美的結(jié)局。也是詩人特有的自豪和對功名的熱烈向往。俠義精神是王維和盛唐時期對個性和生命價值的肯定。一句“孰知不向邊庭苦,縱死猶聞俠骨香”,便是那個時代的最強(qiáng)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