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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寫出書寫對象的特色來 |
| ——老舍散文《五月的青島》的寫作特色及其示范意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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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偉 |
如同小說需要刻劃人物的個性一樣，散文寫作也應當努力寫出書寫對象的特色來，書寫對象的特色出來了，散文也就有了個性色彩，就會給讀者留下深刻的印象，也許還會成為一篇優(yōu)秀之作。這就是我拜讀和研讀老舍先生《五月的青島》最大的收獲，也是我寫作散文最深刻的體會。
在《五月的青島》這篇散文中，老舍先生由花、海、人三處入筆，從自然風光與人文景觀兩域構(gòu)圖，為我們寫出了一個獨特的五月的青島，給讀者以美的享受和閱讀快感。具體說來，一是寫出了青島不一樣的花。在老舍先生看來，五月青島的花具有“面廣”、“品多”與“無私”此三大特點。在作者的筆下，五月的青島四處是花，山上、山谷、公園、路邊、墻角、人家處處是花，五月的青島就是一個鮮花盛開的海濱城市。在作者的筆下，五月的青島既有盛開的櫻花，也有爭相綻放的海棠、丁香、藤蘿、杜鵑，以及桃花、梨花和蘋果樹開出的花朵，還有用嬌艷的顏色在綠草地上結(jié)成十字或繡著團兒的小蝴蝶花與桂竹香，就連短短的綠樹籬上也開著一層“似綠枝上掛了一層春雪”的白花，五月的青島就是一座繁花似錦的花城。在作者的筆下，五月的青島，既有懸在圍墻外的“散出一街的香氣”的藤蘿花穗兒，更有紅杏出墻素麗的丁香與明艷的雙櫻，美麗的青島就是一座清香洋溢的香城。二是寫出了青島不一樣的海。在作者的眼中，五月青島的大海并非常人眼中的藍色，而是特別的綠，特別的可愛，青島五月的海綠又是層次分明、多元的，既有綠、鮮綠、淺綠、深綠，又有黃綠、灰綠、各種的綠色，令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更可愛的是，在五月的海綠色的熏陶下，青島處處綠意涌動。三是寫出了青島不一樣的人。作者先寫青島的婦女與少女，將青島的婦女特別是少女愛美、愛出風頭的性格描寫得活靈活現(xiàn)。接著，作者再寫學生與小孩，寥寥數(shù)語，便將青島的學生特別是小孩身處五月的青島的好心情與不同作派描寫得入木三分。最后，作者又寫了油漆匠與舞女。五月的青島在油漆匠的手中煥然一新，來自各處的舞女正“紅著眼等著那避暑的外國戰(zhàn)艦與各處的闊人”。如此這般，一座個性鮮明、具有濃郁的時代特色與地方色彩、不一樣的五月青島便活脫脫地凸現(xiàn)在讀者的面前。
那么，作者又是怎樣做到這些的呢？一是緊扣五月的青島之特點命題作文。老舍先生運用樸素而美麗的文字，聚焦于“五月”這個時間節(jié)點與“青島”這個地理位置二者構(gòu)成的時空坐標，在時間與空間二維之上、交錯之處鋪陳，極力展現(xiàn)青島的五月天、五月地、五月山、五月海之美。青島是座海濱城市，一看文題就明白了，不用多作交待。然而，青島的五月天、五月地究竟是什么樣子呢？這也許是大多讀者并不了解的。為了突顯青島五月之特色，作者開篇即說“因為青島的節(jié)氣晚，所以櫻花照例是在四月下旬才能盛開”， 稍后又言“遇上風與霧便還須穿上棉衣，可是有一天忽然響晴，夾衣就正合適”之“初春淺夏”的氣候特征，等等。所有這些表時間、表氣候的交待，無疑都是作者寫意、謳歌五月青島的立足點和出發(fā)點。二是寫景為寫人服務。譬如，作者在第一自然段明寫青島五月的鮮花，實際上寫的是青島人，借花寫人，謳歌青島人民熱愛生活的精神面貌和無私奉獻的寶貴品質(zhì)。又如，作者在強調(diào)“五月的海就仿佛特別的綠，特別的可愛”之后，緊接著又補了一句“也許是因為人們心里痛快吧”。所有這些都有力且有效地深化了作品的主題、擴展了作品的內(nèi)涵。
老舍先生的這部短小精悍的名篇給了散文作者極大的啟發(fā)，對于當今的散文創(chuàng)作具有重要的示范意義，筆者也正是從這篇名作上悟到了不少的散文創(chuàng)作的真諦，從而取得了一些成績。比如，拙作《春天的仰望與懷念》一文，本人謹遵努力寫出書寫對象的特色這條老舍用藝術(shù)實踐給出的藝術(shù)規(guī)律，一反人們“游記寫作過程化”之思維定勢與慣書思路，將書寫的重點放在布達拉宮主人之一倉央嘉措的身上，立足人性與神性的雙向維度，聚焦這個可愛又可悲的歷史人物的心靈深處，從而寫出了不一樣的倉央嘉措，也就寫出了不一樣的布達拉宮，在眾多的應征作品中脫穎而出，入選《中國當代散文精選300篇》并獲大獎。又如，前幾天，筆者為老家洪湖寫了一篇題為《洪湖龍舟》的散文，投給一家國家級報紙的副刊，第二天便收到用稿通知，而這篇散文最成功之處恰恰在于寫出了其他作者心中有而筆下無的洪湖龍舟。不久前，我曾為湖北漳河水庫風景區(qū)寫過一篇題為《漳河三絕》的散文，里面就有這樣的段落：“漳河的水質(zhì)是最好的，此為二絕。西湖的平均深度在1.5米左右，最深處在2.8米左右，最淺處不到1米。西湖盡管水可見底，但因水太淺尚不足以證明水亦清。太湖平均水深1.94米，即使水清也難能自證清白。青海湖湖水湛藍，透明度達8至9米以上，雖有達32.8米之最深處，卻其藍其明主要緣于含氧量少、含鹽量較大而浮游生物稀少之故�？{斯湖湖水最深處達188.5米左右，水深而不清。博斯騰湖最深16米，最淺不及1米，也只是淺者清而深者混。泱泱千島湖平均水深34米，透明度僅達7米。運城鹽湖最深處也不足6米，雖也有透明見底之時但畢竟時日不多。太平湖平均水深40米，其淺處也不足以清晰。丹江口水庫水位水深而欠明透。漳河水域?qū)掗煟|(zhì)優(yōu)良，清澈透明，晶瑩剔透，水皆縹碧，千丈見底，游魚細石，直視無礙，俯瞰水中，岸邊垂柳，水中游魚，天上飛鳥，水底云天，皆歷歷在目，清晰可見。山有多高水就有多深，天有多藍水就有多青。”編輯閱后倍加贊賞�？傊�，本人的創(chuàng)作體會告訴我，只有努力寫出書寫對象的特色來，散文寫作才會常寫常新，散文創(chuàng)作園地才會四季常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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