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花傾國兩相歡,常得君王帶笑看,解釋春風(fēng)無限恨,沉香亭北倚闌桿。
——題記
總是喜歡戲曲水袖長挽那一段,情緒隨著袖一拋而置,衣帶翩躚如驚鴻照影,旖旎生姿,美人做起這個動作來尤為好看。
記得大一期間選過一門《戲曲鑒賞》,對戲曲的認識也稍微不那么膚淺了些,因著那位老師尤其愛昆曲,特別是一詠三嘆的水磨調(diào),調(diào)用水磨,拍捱冷板,聲則平上去入之婉協(xié),字則頭腹尾音之畢勻,功深镕琢,氣無煙火,啟口輕圓,收音純細。再加上小時候看過一點相關(guān)的作品,也跟風(fēng)起來喜歡戲曲起來。
我還記得看《貴妃醉酒》時的那種震撼的美。中學(xué)的時候,學(xué)校為了慶祝高考,便大肆放煙花來紀念。我們那時年紀尚小,總愛與同學(xué)扎堆的往熱鬧的地方鉆。當(dāng)時正好站在了放煙花那里,最后的一個煙花當(dāng)然屬壓軸好戲,但當(dāng)煙花噴涌而出在天空絢爛開放時,聲音震耳欲聾,但煙花卻極美,美到你覺得耳朵不要了,又有何妨。即使知曉散落下來的流光會灼人,仍禁不住伸手去接,卻也不過得到一指流沙。
《貴妃醉酒》是京劇劇目,但由昆曲演變而來。再加上梅蘭芳大師的精心雕琢,細細打磨而成?磩r,那種貴妃的嬌媚總在舉手投足間流轉(zhuǎn),不論是一個轉(zhuǎn)身,抑或是一個銜杯。雖演員臉上涂著油彩,但畢竟功底大成,眼角眉梢的風(fēng)情卻是遮不住的。我尤喜的是半扇遮面的那一個鏡頭,以至于我最近收集的圖片戲子大多都是此風(fēng)格。其實看到那里總會想起白居易的那兩句詩來:“千呼萬喚始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面”。矜持、美好卻不做作,有種卻說還羞,欲迎還拒的風(fēng)情在里頭,彷若覺得美人本就該如斯嬌羞。還有一個細節(jié),不知大家注意到?jīng)]有,貴妃手里拿的那把折扇,畫的是雍容華貴的牡丹,我曾想若醉酒的是梅妃,會不會是孤高決絕的梅花呢?若叫我選一把折扇,我會選擇有皎素如雪的梨花。
我也看過相關(guān)的一些書籍,原本《貴妃醉酒》并不是陽春白雪,頗有幾分下里巴人的意味作祟。但我亦明白若貴妃醉酒未醉好,醉美,便會成潑婦罵街,真的那樣,委實掃興了些。但總覺得貴妃乃一代美人,美人的嗔癡怒罵抑是妙不可言的,姣好的容貌再配上驚艷絕絕的身段,眉如山迢遞,花間婉轉(zhuǎn)芳華奈何卻孤芳自賞。
來生愿做一棵梨樹,只長在一池寒潭旁,可以盛開如雪,可以虬根盤扎,柘藤蔓繞,曦光微醺時臨淵自照;夜半曜黑時,一夢深深深幾許。沉默而驕傲,不要依靠,毋庸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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